“这珠——”凤金猊顺势思索,猛的望向韦青紧抱的骸骨,终于明白过来了什么,“是他父母!”
华锦媗点头,顺着蛇骸的北面缓缓往前走,步伐间,鞋缀银铃轻响,“是呀。不过我们再假设这里已有一龙有一珠,如果某处还埋一龙的话,二条龙抢一珠,你们猜是什么……”
踱步行走的她忽地停在某地,莞尔一笑:“你们要不要再挖挖看?”
闻言,韦青擦掉眼角的泪,小心翼翼放下双亲骸骨,顿时抓起锄头冲到华锦媗身边,恼怒地高举锄头砸下去。
可这里与那蛇骸白碑相聚不过六丈距离,但土壤湿润肥沃,每锄下去都极其艰辛。韦青挥得满手血痕,终于挖出了一副绘满龙纹的柳木棺材。
结合华锦媗刚刚的“二龙抢一珠”,凤金猊和韦青齐齐一怔,目瞪口呆。
华锦媗有些讥诮地微笑起来,“风水中称这种穴为‘二龙戏珠’。一条吸阴泄运的龙,为了保持二者平衡,第二条必定吸阳积运。韦青,你现在该明白这副柳木棺埋的是什么了吧?”
韦青的心猛然一紧,带着震惊和极度复杂的感情,用力敲开棺材钉,掀盖一看,里面躺着一具血肉仍在但肢体扭曲的老人尸体,而那张面孔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韦七叔!他是欧阳旁支的上一任当家!”韦青咬牙说道,瞬间明白前因后果,只是看不明白这个老人扭曲歪倒在棺材一角的姿态是为何?
华锦媗于是戴着早已备好的手套上前,伸手拨了那蜷缩的尸体记下,尸体全身骨骼僵硬维持着这个姿态无法更改,而面部神情也维持着死前的三种情绪,惊恐、愤怒、绝望。
她微微笑着:“很简答,他是活着被钉在棺材中,临死前自然挣扎,最后在恐惧与愤怒中被窒息而死。韦青,你们那欧阳旁支新任的当家,出手果真狠辣,韦家主脉败他手中也不虚呀。”
相邻的一片土地,那边干枯松散,这边湿润丰沃。
同时下葬的尸骨,那端全成骸骨,这边却还能保持栩栩如生的血肉之躯。
无需再说,即便凤金猊和韦青再如何质疑华锦媗的风水荒谬论,至少都明白了某些事,韦家败落非天意,乃人为!
“华小姐,那我爹娘是如何死的?”
“稍等——”华锦媗回头去检查韦青双亲的尸骸,即便只剩尸骸,她也能从这两具尸骸浑身分布不均匀的黑斑看出,“是慢性中毒而死,看样子,服毒也有三四年光景了。”
韦青双目顿时燃起暴戾的血红,拳头捏的咯吱响。
华锦媗挑眉:“怎么?你现在就想找那欧阳旁支报复?”
韦青咬牙道:“自然!杀我爹娘,毁我韦家基业,此仇不共戴天!”
“可就凭你现在的能耐?”带着些许的讥诮,华锦媗回头,“你们那欧阳旁支如今位列十大富商榜第四,富可敌国,当初就能让所谓的封天观刘观主协助,造成这种三衰七败的双龙戏珠穴,如今又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接近的?!”
韦青睁着那双暴戾血红的眼望着华锦媗,饱含悲伤,浸满无奈却又充满残弱的期冀,鬼使神差的他忽然走到华锦媗面前,屈膝跪下,“华小姐,我知道你有能力帮我的,对不对?只要能报仇,我愿意牺牲一切,从此任你差遣,求你成全。”
华锦媗看着他,见他死死咬着牙,眼睛里却是类似于困兽般的绝望不屈——不,不能屈服!不能就这样屈服!仿佛只要还有一口气,无论数年百年都要将为韦家主脉报仇雪恨!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却又莫名微微的笑,这样的韦青,日后定会是难得的人物。
凤金猊道:“韦青,她不会武功,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她没这个能力帮你杀人报仇。”
韦青有种惊悟的错误,事实似是如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仍直直望着华锦媗,心里总觉得她就有这个能帮他复仇的能力,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
华锦媗暂时就默默看着听着。
凤金猊看着她,“华锦媗,这事你别再管,我管就行。”
“你居然要管?”华锦媗回望凤金猊,似乎在感慨,又似乎是嘲讽,但她又奇怪的呵呵笑,伸手在他肩上又捶又捏,谄媚道:“凤少爷,区区小事您真要亲自管呀?会不会太劳驾您了,这小事一桩,其实我也能办到。”
“华锦媗,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说你现在自身难保,你能办,你有什么能力办?你能打能杀吗?”凤金猊怒地打开她的手,寒声警道:“你现在跟我回去,李相国的怒没消,你就别想再踏出凤王府半步!”
她幽幽回道:“我又不姓凤,干嘛老住凤王府。”
凤金猊气结:“不姓凤就不能住吗?跟我回去!”
“不回。”
“不回?那你就别管这事!”
“我偏管!你奈我何?”
“你敢?我不允许!”
无聊的对话,华锦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有何权利管我?”
“别忘了你还欠我第三个条件,我自然有权利管你,现在就禁止你插手韦家的事!”凤金猊脱口而出,猛然瞧见华锦媗骤然亮得异常的眼神,禁不住捂额——事不过三,他竟还是上当了!
华锦媗晃着三根手指,笑嘻嘻道:“两不相欠咯。”
凤金猊咬牙沉默,面色微沉,想方设法要驳回刚才无意许下的第三个要求,反正华锦媗也没能力管韦家的事,孰料她又口齿清晰的将“君子一言驷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