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
陈秋离见识过他工作时冷冰冰的模样,因此最初的陌生褪去,他和下边一起工作的同事一样,对钟文冉有点畏惧。
可人都要走了,他便大着胆子,道:“钟博士,同事们想给您办个欢送会,您今天晚上赏个脸来吧?”
要是之前,钟文冉不懂得拒绝也就答应了,但现在他清楚地知道喝酒多坏事,是绝不想再沾一滴酒的。
他摇摇头:“心意领了,不过今晚有事,抱歉。”
陈秋离又想故技重施,撒娇是世界通用的令牌,尽管钟文冉是个o,应该也不太能抵抗这种腻歪的对话方式,上次就明显奏效了。
但这次他没能如愿,钟文冉的态度坚决,甚至在他说话的空隙收拾好了所有东西,他东西不多,就一个箱子的文件。
“真的很抱歉,”钟文冉抱着箱子从办公桌里面出来,站在他旁边,陈秋离这才发现他居然比自己一个beta都高,“不过你们想玩就出去吧,账单发给我报销就好。”
人都这么说了,陈秋离当然不能做那么没品的事情,他悻悻然作罢,刚要走,迎头撞上了钟文冉的助理。
钟文冉的助理走过去接过钟文冉手中的箱子,两人一前一后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钟文冉还与他点头示意。
等这个独立的办公司空荡了下来,陈秋离转身要走,还好心把办公室门带上了,就是这一刹那,他们的主任不知道哪窜了出来,四十岁的中年人喘得都快背过气去,“你等……等等,钟博士呢?”
陈秋离一怔:“刚刚走了啊。”
这主任一听捂着胸口扶住墙,是真的要背气了:“上边刚下来指令,让想办法留住钟博士,你说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被上司逮住撒气的事情陈秋离也不是没经历过,早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领了,因此并不放在心上,等主任气冲冲地走了,他便耸耸肩,一笑置之。
却说钟文冉回了研究所,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杨嘉。
彼时助理正帮他端来了杯咖啡,杨嘉也同时拿着杯咖啡进来,钟文冉回头一看,见是他,整个人都懵了下。
杨嘉对他笑得腼腆,把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之前听几个老师讲您今天能回来,我特意去给您泡了咖啡,没想到已经有人代劳了。”
从前他在时,都是他帮钟文冉跑腿买咖啡,每次都以“顺路”的理由,助理乐得有人抢他活干,一来二去这咖啡的活就落在他身上了。
但那时钟文冉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现在知道了,难免不自在,他没动咖啡,看着杨嘉问:“你怎么在这里?”
“哦,老师还不知道呢,”杨嘉语气轻松,“我通过今年的招聘进来了,现在是马老师的助理。”
以他的学历,想要挤进研究所和钟文冉共事确实不太可能,但他居然自降身价来当个不吃香的小助理,原因一目了然。
钟文冉没想到刚走了个祝曜渊又来个杨嘉,这两人跟商量好了时间不让他清净似的,他觉得无奈,又无计可施,只能沉默。
谁都不会听他劝,谁都不拿他的拒绝当回事,说话也就没意义了。
钟文冉拿过助理给他的咖啡,冲杨嘉冷淡的颔首:“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
助理帮他摆好桌子,杨嘉神色一暗,连忙低头和助理一起收拾桌子,助理这次却不敢顺水推舟了,他看钟文冉神色不对,生怕丢饭碗,暗暗与杨嘉较劲。
一个桌子收拾了十几分钟,钟文冉靠在窗边,慢条斯理地喝咖啡,等他们收拾完,淡淡的打发两人走。
这时,他万年没什么动静的手机突然响了,钟文冉低头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发现是之前基地里的负责人,因为预防意外,他把所有同事的号码都存了。
他接通道:“张主任啊,什么事?”
主任的声音不见一点焦急,反而和他寒暄了两句,都是场面话,钟文冉察觉到他的讨好,皱眉道:“有事直说就好。”
主任大致说了说他的意思,又是欢送宴的事情,钟文冉这次不胜其烦,按捺住了才没让声音透出不耐烦来。
但他终究不敌张主任的社交本事,张主任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把钟文冉说得松了口,答应了过去露个面。
等一通电话下来,助理和杨嘉都不见了,钟文冉摸着微凉的咖啡,叹了口气。
他下午和同事交接了工作,补回来落下的实验项目,找回来点以前工作的手感,便踩着点匆匆下了班。
天边还没黑透,入了夏后昼长夜短,他经常能在回家前目睹晚霞。不过对于聚会来说,有日光的时候还是太早了,傍晚是个尴尬的时间段。
钟文冉从路边打了辆车,率先到达了张主任所说的地方。
这时当然不会有人来,他只是怕被灌酒,提前在旁边某个餐馆吃了点东西垫垫,他在餐馆里静静地坐着等待,瞧着时间差不多,才走出去。
他找的餐馆位置比较偏僻,斜对着张主任找的酒店,正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