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秀娥也担心真的要是生了个女娃,以大妹婆婆的态度,这日子怕是不太还过。私底下和张红军商议过,等大妹生孩子上礼要重一些,希望对方能看在这个份上,多少照顾一下张秀秀。
舒曼在知青点吃过午饭后,就回来了。
这顿饭是杜鹃请的。
粮食也是找白玉英借的,回头等去粮站领了口粮再还回去。
知青点大部分的人都是习惯吃大米的,但到了东北这机会不多,偶尔解解馋也是往县城下馆子,平时最多就是煮点米粥尝尝味。
杜鹃许是想着以后要在知青点常住,这关系得好好处理,就得大出血,只是她还是低估了众人的饭量。
舒曼走的时候,看杜鹃愁着脸又找了白玉英一回。这顿饭,白玉英是没跟她们一起吃的,用她的话是怕自己看着惺惺作态的脸倒了胃口。
舒曼离开知青点,手里拎了一瓶跌打酒,是老知青赵成给的,他在这边处了个对象,那姑娘的爹会点中医。两个人感情不错,隔三差五地相约在一起往县城去。这跌打酒还是杨渝渝提起来的,舒曼也没有白拿,给钱的时候没错过赵成眼底的欣喜。
这让她更确定这些知青的日子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过。
走在路上,人一下子就多起来了。
看到陌生年轻的小姑娘,大家也知道这是新来的小知青。消息灵通一些的,更知道为了这女知青,张大娘和李老婆子打了一架。
经过一处茅草房,从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男子,看舒曼的眼神凶神恶煞的,举着手朝自己的脖子比了比。
这人……舒曼皱眉,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房子,沉默地离开。
身后就传来轻浮的口哨声。
“大娘。”舒曼直接去找了张大娘,之前是赶着时间才把东西交给李月娥,她虽知道书中说张家婆媳和睦却也不敢全信,毕竟那本书全程围绕杨渝渝,提到的都是她的视角。张家对她来说,不过是与男主角认识的一个踏板。
舒曼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况且还是人情这玩意。
既然送,就得让对方知道,顺便地也把这跌打酒送过来。
虽说是冬天,不用下地干活,可想让一个一年到头忙不停歇的人突然间无所事事,估计比打断人家的双腿还要来得难受。
舒曼进去的时候,张大娘正在纳鞋底。
“回来啦,快来大娘旁边坐。”张大娘笑着招招手,等人坐下摸了摸舒曼的手,见暖和地这才笑了起来。
“你说说你,太客气了吧。那挂面就该自己留着吃,还有那糕点……”
“大娘是为了我的事情才扭到腰的,您不怪我是您疼爱我。可同样的,那些东西这是我做小辈的孝敬您的,您可不能不收下。”她不会把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这是告诉别人也是告诫自己。
舒曼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是非常淳朴的。
就是这样,她才更不能不知好歹。
况且她若真是什么都不做,就是张家人不说什么,生产队里其他人心里肯定也会有想法。若是以后再碰上事情呢,要不要人帮忙?
白做工,不是谁都乐意的。
舒曼心里门清,张家人是不错。可一次两次,人家那份善意也会有用完的时候。她留在红旗村生产队以后肯定有不少事情。像这样难得送到面前拉关系的时机,她不可能不把握住。她又不是原主那样是真的不谙世事,单纯无知。
张大娘看她这模样不似作伪,高兴了几分,脑海中闪过老姐妹说的那话,觉得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正想着,李月娥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笸箩,看着舒曼直笑:“是舒曼同志吧,之前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话。我是李月娥,你叫我月娥姐就行。”
舒曼道:“月娥姐,你叫我舒曼就行了。”
“行。”李月娥爽朗一下,手里的笸箩往舒曼怀里一塞:“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个冻柿子和冻梨,山上这东西多的是。”
舒曼笑眯眯地拿了一个在手上。
李月娥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留下舒曼陪张大娘说话,自己去找了玩疯了的喜子到厨房帮忙。
春花也被一起带了回来,看到闺女身上掉下的土坷垃。
李月娥眉毛一跳,刚要动手,喜子已经双手捂着耳朵,蹦出三步远了。
“娘,你一回来就揍我,一点都不好。”
李月娥气笑了:“我不好,你找个好的去啊?”这臭小子,看谁见了不把他揍趴下,也就是在张家了,别人家就没这么费布料子的。
“不用找,舒曼姐姐就很好。”喜子梗着脖子回嘴。
李月娥回身举起擀面杖,院子里已经响起张队长父子说话的声音,喜子立刻冲了出去,还不忘记拉走春花。
李月娥骂道:“这臭小子,倒省了我的糖。”手里抓着的大白兔奶糖刚塞进衣兜,张红军就搓着手走进来。
“你怎么又打上喜子了?”
李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