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一面嫌烦,一面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索性把陀螺往兜里一揣,一手去拉春花一手抓着红枣往空旷的地方走去。
“怎么样?”门口出现舒曼的身影,张红军就紧张地站了起来。
他可是紧张了一个早上了,特别是喜子在院子打陀螺,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刺激地他差点要把喜子抱在腿上打几下屁股压压惊了。
还好当爹的理智尚在,就是看到舒曼的时候,依然忍不住紧张地搓起手来。
“什么怎样?让闺女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说。”张大娘从炕上爬下来,手上的鸡毛掸子打了张红军一下,叫着舒曼往炕上去。
李月娥出去倒了凉水进来,另一手抓了两个冻柿子。
“李家沟那边送过来的,你尝尝味,等走的时候再带一些回去。”不等舒曼说出拒绝的话就道;“一大箩筐呢,我们都吃腻了,你们肯定没吃过,才会觉得新鲜。”
舒曼抿了抿,事实虽然如此。
可冬天的冻梨子、冻柿子都是难得的零食和水果了。
只是张家待她素来热情,舒曼把背后的箩筐娶了下来,拿出包裹的依然完好的包裹,接过张大娘递来的剪子小心地沿线就剪开。
‘哎呀,这是好东西啊。’最上面摆着几双手套大小不一的,就是在东北有不少皮子,可碰到这种也觉得是好东西。
舒曼已经知道舒安现在在手套厂上班,当着统计员。她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这个哥哥身体有多么不好,虽然看着只是统计,可工作同样辛苦,特别是手套厂里棉絮飘在空气中,实在不是好去处。
但舒安的固执,她同样也知道。
舒曼不敢劝,只是想着舒安那么聪明,若是能有机遇多好,那他肯定能抓住,真正进驻办公司,那样一来至少能轻松许多。
舒曼在心里叹着气,把手套放到一边,取出三本书,仔细翻了翻,一鼓恼塞给张红军。
张红军神情激动,赶紧翻了翻,然后很快懵了。
舒曼不明所以。
李月娥狠拍了他的肩膀:“叫你之前读书的时候不认真。”
张红军弱弱地辩解:“我认识一些字的。”其实水平是可以的,应付生产队的那些事情是没问题的,就是书本里有一些专业性太强的东西让他一头雾水。
“这没事,书上不是有图嘛,红军大哥先看看,若是不懂,这几天我都闲着,正好过来说一说。”不过这也只能解燃眉之急,舒曼犹豫着说道:“大娘,村里不是有知青吗?大爷就没有想过开个扫盲班这样的。”
她也是临时想到的,倒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觉得知青点那些人成日不想好,弄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其实就是闲的,既然觉得下地干活哭,不如试试做别的。
至少能让一个人醒悟过来,也能少一些争执和矛盾。
“哪能没想过。”至少那些知青太会折腾了,所以生产队的老人们动怒了。可现在想想,知识学过来都是自己的,不说能干啥,至少以后看个信也不用那么吃力吧?就自家老头一个生产队队长被多少人叫过去读信了。
“回头再和你大爷提一提。”其实来的知青里面也有好的,至少这一批新来的几个目前看着都不错,也可能时间太短还没有被影响到。或许可以在被影响之前,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也能少点乌烟瘴气。
“对了,你不是去看秀秀了嘛。那代课的事情怎么说?是十五号吗?红军啊,等一下你去和王老根说,让他那天别忘记送舒曼去镇里。这可耽误不得,是大事呢。”
舒曼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娘,不是十五号哩,是十四号呢。”
“怎么改日子了?还是秀秀那死女子记性差,给记错了?我就说她怎么能稀里糊涂呢,这又不是小事。闺女啊,不着急。那就十四号,你老根叔肯定有空。再不行,就让你红军大哥送你去。”这驾车的本事张红军也学了一些,就是没有王老根稳妥。事实上也是,年轻一辈不能和老一辈抢轻省一点类似挣工分的事情。这也算是红旗村对老人的一种维护吧。
舒曼勉强笑了笑,虽然想过和张家说这事,但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好开口。毕竟相对而言,这事里头,她才是那个唯一的外人。
李月娥目光转了转,似乎看出什么,脸色顿时就变了。
“娘,大妹子才回来呢,我送送她,让她回去好好歇着?”
“留下吃饭呗。”张大娘说道。
舒曼摇头:“不用,我灶上烧着饭呢,不能浪费。”
张大娘这才作罢。
舒曼把手套拿了起来,出了张家院在李月娥焦急的目光中说了自己的怀疑。
舒曼同盛怒的李月娥分别后,就往知青点去。
刚才手套忘记给张家人了,想来哥哥寄过来有给她送人情的意思。
只是如今再返回去就有些不妥。
舒曼打算先去看看杜鹃,也顺便说那扫盲班的事情。不管这事成不成,也让杜鹃有个心理准备,她脾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