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给赔上了。
因此她径直去找了乔谨,乔谨倒是很爽快地派了位管事做向导,还把府里的护卫拨出一支来,还自告奋勇道:“我和你同去,彼此路上也有个照应。”
虽说乔谨不认为蛮人们会狂妄至此,他在蜀地扎根这么久,究竟也不曾见那些土著轻举妄动,但事涉太子,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乔薇却摇摇头,“不用了,大哥,你留在府中做后援便好。我也不会让自己身涉险境,若到亥时还不见殿下踪迹,我亦不会逗留太久,先回来再想办法。”
乔谨诚心诚意地称赞道:“我原担心你鲁莽冒失,现下看来倒是不必,到底与闺中时大不相同了。”换作从前的乔薇,哪里能想得这般细致——当然也可能完全不关心陆慎的生死。
乔薇笑了笑,淡淡说道:“成了家的人,又有了孩子,自然凡事得多思量几分,倒是哥哥比年轻时更显意气了。”
乔谨脸上一红,他当然已听说赵明珠的丰功伟绩,虽然之前也疑疑惑惑,觉得明珠心性不定,未必经得起引诱,但也不值轻易上当,谁成想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当陈氏身边的丫头一五一十将赵明珠偷入乔薇闺房的经过告知于他时,乔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
他沮丧道:“妹妹,是我识人不清,才致……”读了半生的书,却栽倒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只怕远在长安的乔相也料想不到吧。
乔薇冷静说道:“哥哥有这些话不必说与我听,去给嫂嫂解释吧,究其底里,她才是要与你共度后半辈子的人。夫妇之道贵在坦诚,哥哥是读圣贤书的人,想来比我明白,不会欺瞒伤害枕畔亲眷。”
乔谨愈发惭窘,再抬起头,乔薇已施施然离去,他想了想,长吁一口气,返身进去找陈氏。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陈氏却已在廊下候着他,一身水青色衣衫,月光从屋檐的缝隙照在她身上,绵绵如细雨一般,使她那张端正洁白的脸孔愈发温婉宜人。
乔谨的脚步于是停住,垂目嗫喏,“夫人……”
陈氏快步上前,面上盈盈含笑,“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爷如今能迷途知返,便是妾身最大的幸事。”
这个女人,永远都这般善于体谅。她从不妒忌生事,有何委屈,也只是默默地忍在心里,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有多难受?
乔谨顿觉心潮起伏,不由得握紧了陈氏的双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第六十五章阵痛
乔薇离开太守府, 方才重重的叹了一声, 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挥发殆尽。
青竹见她神情沉重, 不禁咦道:“小姐是在担心太守大人和陈夫人能否和好么?您放心,奴婢早就命人知会了陈夫人,她那般贤惠, 一定会顺台阶下的。”
乔薇轻声道:“这是自然,嫂嫂本就聪慧。”
她现在才发觉, 陈氏比她想象中更要聪明隐忍。赵明珠虽狼子野心却心浮气躁, 陈氏不会看不出这个外来客的弱点, 她要是想动手,老早就可以下手了——就好像乔薇今日的设计一般, 只消布置一个类似的陷阱,赵明珠自会中计,到时便可令乔谨看穿此女的真面目。
可陈氏却并没这么做,而是始终忍耐, 直至乔薇前来,才把这差事抛给小姑子,令她出谋划策。乔薇想她并不是存心与自己为难,而是怕脏了她的手, 或者说, 怕影响了她与乔谨之间的和平——陈氏太在乎这段夫妻情谊,因此才不敢轻举妄动, 害怕出现一丁点裂痕。就如现在,乔谨一旦幡然悔悟, 她就立马接受了。
乔薇不知是否所有的古代贤妻都是这种做派,但是换了她遇上这种事,即使不拿夫君三跪九叩的出气,至少也得三五日闭门不见给他没脸。都说论迹不论心,可乔谨的心悄悄向赵明珠偏移,这是感情上的背叛,怎么能轻易就谅解呢?
她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女人。
青竹听了这番想法,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那是小姐您有底气,丞相府在后头顶着呢,陈夫人不忍又能怎么着,难道让太守大人将她休了做姑子去?”
乔薇唏嘘不已,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她所设想的一切是建立在人权平等的基础上,可是对陈氏而言,眼前的做法才是最有利于她的吧?生活如同湍急的河流,再有棱有角的人也会被磨得失去脆性,陈氏再年轻几岁或许愿意赌气,如今的她,却只想安稳地握住平静的日子,无论内里多少酸甜苦辛。
两人聊得热闹,前方打着灯笼的白兰却幽幽扭过头来,“小姐,前面仿佛有人。”
乔薇没注意她的说话,却被那森森的语调吓得汗毛倒竖,深更半夜又是在这密林中,谁知道是人是鬼?
不过当着若干下人的面,她不便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