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流萤微微拧拧眉,睁开眼的同时有些紧张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身子,而后猛地坐起身,将自己上上下下都摸了摸后发现没有异样,再掀开纱帐来看看屋子,屋里也没有任何异样,她这才吁一口气,重新躺回到床榻上。
眉心未舒,反是拧得更紧,只因她做了一个梦,一个……荡漾无比的春梦,梦中有一男子将他的下巴在她额上轻蹭,而后是她与他交舌而吻,男子已替她宽衣解带将她轻压在床榻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和与那男子行床笫之事了,幸好她醒来得及时,否则她的清白就这么给没了!
虽只是梦中,然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能接受!这平白无故做了个大春梦不说,最主要的是她居然连对方长的什么模样都没看清,万一是个满脸疙瘩的丑男人,就算是在梦里,这个便宜也绝对不能给丑陋的人给占了去,若是个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美男子,还勉强考虑考虑。
沈流萤一想到自己的这一发春梦的对象有可能是个满脸疙瘩的丑子她就忍不住想吐,使得她抬起手来猛搓自己的唇,而后又拿开手,嫌弃自己道:“呸呸呸,什么满脸疙瘩,老娘梦里交欢的人怎么可能是个丑子,绝对是个美男!”
不过,她为何会突然做这么荒唐的梦,难道——
沈流萤搓搓自己的下巴,难道是预示自己该找个男人,不要再当孤家寡人的老黄花了?
她沈流萤的男人,首先必须要长得好看,再来就是身材必须要好,接着是——
沈流萤还未想完,屋外绿草那着着急急的声音便将她的思绪给打断了,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绿草连门都未敲就这么直直冲了进来,边冲边紧张着急道:“小姐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不好了!”
沈流萤抬手按按自己的眉心,懒洋洋地嫌弃道:“绿草啊,别乌鸦嘴,你家小姐哪里不好了?”
沈流萤叹一口气气,这丫头乖巧是乖巧了,就是这性子太容易紧张太容易火急火燎,看她那小模样,一件小事都能让她表现得好像天都塌了下来一样。
“呸呸呸,小姐可好了,没有一点不好!”绿草连忙呸呸两声,一边伸手来撩床前的薄纱帐一边又继续着急道,“哎呀小姐,你不能睡了,要赶紧起来了呀!”
沈流萤被绿草吵得无奈,坐起了身,叹气道:“我的绿草姑奶奶,昨个儿是前厅的天塌了,今儿个又是你头上的哪块天塌了啊?”
“啊?什么天塌了?天没有塌啊小姐。”绿草一脸懵懂,那模样让沈流萤看着忍不住笑了,绿草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会儿也没心思辩白,而是拧着眉一脸愤愤又认真道,“小姐,是真的不好了,那个覃莺莺和杜子涵到咱们府上来了,说是来探望小姐!哼!我看他们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来探望小姐,根本就是想来小姐的笑话的!”
“覃莺莺?”沈流萤套了鞋子站起身,拧着眉挠了挠头,“覃莺莺是谁?”
“小姐你昨天才说记住了的!”绿草跺跺脚。
“嗯?”沈流萤又挠了挠头,想了想,这才想起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把你家小姐推到河里的小贱人是吧?”
绿草用力点点头,“对!就是她!”
“那个肚子疼也来了?”
“对!”
“说是来探望我的?探什么?”沈流萤将五指插到了头发里,以手指顺着头发,站在一旁看绿草给她收拾床铺,打着哈欠问。
“当然是探病了啊小姐。”绿草认认真真地擞着薄衾,这会儿似乎根本就忘了她是来干什么的了。
“探病?”沈流萤轻笑一声,“呵,我看他们不是来探病,是来看我死了没死的吧,让十四叔把他们轰走就得了。”
“可是管家大叔今晨出门采办去了,不在府里呀。”绿草道。
“那你去轰。”
“……”
“不过这小贱人都欺到门上来了,若是避而不见怕他们日后只会欺我或是欺我沈府更甚。”沈流萤想了想,“绿草,替我梳整梳整,我要去会会这对狗男女。”
“……”狗……男女?小姐说得好像挺对。
绿草本是在替沈流萤拂平枕头,瞧见枕头上落着一缕老长的白色发丝,正拈在手里拿到眼前来细瞧,忽听得沈流萤改变主意,她连忙将这缕白色长发给扔了,转身给沈流萤梳头去了。
这期间,绿草又与沈流萤说了许多关于京城内各大户人家的事。
直到这主仆俩离开院子往前厅去时,她们都未注意到昨日那只白白净净的兔子不见了。
前厅里,一身穿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容貌可人、瞧着本当是一位温婉有礼大小姐的年轻姑娘这会儿正一脸鄙夷地对着一沈府的婢子嘲讽道:“你们沈府究竟会不会待客之道?本小姐与表哥可是来探望你们家小姐的,可不是来你们这破烂沈府喝你们这低等茶水的,让本小姐与表哥在这儿干等着是什么意思!?”
“覃,覃小姐,奴婢……奴婢不知道……”只见这婢子一脸的惶恐不安,手里端着的正要递上给覃莺莺的茶水,却忽然听得她这么一说,登时吓得不知怎么才是好,只想着还是先奉上茶水为好,是以忙将茶盏朝覃莺莺手边的小几放去,然她太过紧张不安,以致她在放下茶盏时双手抖得让茶水洒出了些。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婢子的手还未收回,她的脸颊便突然结结实实地挨了覃莺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