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柳璟瑄也被父亲折罚得几天下不来床。
母亲实在看不过眼了,再这样下去好端端的儿子都快废了,于是威逼着儿子陪自己去慧靖庵上香,祈求家宅平安,随便也求下拾儿的下落。
最后这一点倒是打动了柳璟瑄。
慧靖庵距离京城有十多天的路程。一路上风景倒是美不胜收,柳璟瑄却无心留恋。
到了山脚下,婢女搀扶着母亲先上山,柳璟瑄把马车等安顿好。
柳璟瑄到了慧靖庵并未看见母亲,不远处有个背着身影穿着素衣头戴禅帽的尼姑在扫地。
他走过去询问。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请问这位小师父,可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经过?”
拾儿这一惊,连心脏都似乎爆烈了,呼吸也瞬间断绝。
那声音……那声音……
即使看不见人,即使不用转身,她也知道那声音属于谁。因为在梦里,她多少次听到这声音再呼唤她……拾儿,我喜欢你。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不能转身,不能转身,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然一切都完了……
她不能动,不能出声屏住呼吸。死死钉在原地,摇着头。
拾儿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丢下扫帚,赶紧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努力的想忍住,可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掉了下来,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的声音引得他回头。一只手捧着肚子。
不知不觉中泪水打湿了整张脸,他为什么会来这?他娶妻后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忘记她了,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她的肚子,从后面是看不出的。
拾儿找到跟敏静师太说了缘由,当初她来这的时候也是敏静师太好心收留她,所以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过去。
敏静师太对拾儿道:“姑娘你只听你自己心里的声音,你想留没人赶得走你,你想走也没人留得住你,一切只凭你自己的意愿。”
拾儿迷茫的望着敏静师太,看着她对自己善意的微笑,她有些出神,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思绪似是飞到了别的地方,那迷雾慢慢从她眸中散开,她似是了悟了什么似地轻轻点了点头。
不想再让他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拾儿换了衣衫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下山去了。
柳璟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走了很长一段路又折回来,扫地的尼姑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把扫帚丢弃在原地。
脑里回想着刚刚那个尼姑的背影,跟拾儿很像,他刚刚问话的时候,那尼姑身体好似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在怕他。而且看扫帚摆放的情况,应是在他离开后立马丢弃就跑。
宽大的衣袍下遮挡着什么?他思考着。
“肚子……”柳璟瑄惊呼一声。
哪有尼姑怀孕的,她是……她一定是……柳璟瑄激动得有点失去理智,慌忙中到处寻找拾儿的身影。疯子一般乱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敏静师太出来制止了他的行为,柳璟瑄似是痴傻了一般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敏静师太,几步抢上前来高声喊道:“师太是不是你把拾儿藏起来?你叫她出来见见我!我知道她在这。”
敏静师太道:“这位公子,贫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胡说!叫她出来。”柳璟瑄发疯似地打砸着庵里的东西,嘶吼着:“拾儿,你出来,咱们回家……我已经退亲,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去成亲好不好,就咱们两个人过一辈子……你出来!拾儿!你出来!”
到最后喊声变成了哭声,拾儿仍是没有出现。
所以的人包括他母亲柳张氏看到渐渐失去理智的柳璟瑄,都怔住了。
敏静师太看在眼里的这一切,只从旁淡淡地道:“施主听贫尼一声劝,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何须强求!”
柳璟瑄身形一垮,失魂落魄的呢喃:“你胡说……她怀着我的孩子……只要让她出来见见我……一面就好!”
柳璟瑄跪下来额头抵着地面,含泪道:“晚生实是情丝难断,走投无路了。若失了拾儿,即便活过百岁也若枯木一般。垂垂老矣,绝望的将死之者。只求能与她朝夕相对,回到我身边,纵永世不得超生也是甘之如饴……求师太成全……”
也许是那份痴心悔改的诚意感动了敏静师太,她扶起柳璟瑄:“望施主莫要再辜负于她,她已下山去了。”
他狂奔朝前,跑出慧靖庵,一直追到山脚下,脚下一个扑跌,最后扑在了地上。
良久,他慢慢地爬了起来,半跪于地上,望着远方的路,浑身颤抖,双目通红,神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大河镇,拾儿在这里安了家,买了一处小宅子。
拾儿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在一家首饰铺挑着发簪,在一款朴实无华的白玉簪跟一款珍珠镶嵌的簪子前犹豫不决。身后跟着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
“白玉簪更衬你!”男子说完欲把发簪插入她的发间,拾儿退了一步避开。
“徐世子请自重!”
徐瑞航尴尬的收回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
只从他找到她后,就死皮赖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