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的伴侣基本都是这样被杀害的!”
结契的哨向彼此精神领域是绑定融合的。一方去世会给另外一方的精神造成相当严重的伤害,就好比把生长在一起的两张精神网络强行撕开。如果没有使用安慰剂,幸存的一方基本也会失感,甚至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
而对于没有用的哨向,楚環刚刚才见识过波提亚军方冷酷残忍的处理方法。而就她感测来看,这里一共关押着将近三百名向导,其中至少五十名都有失偶反应。等到波提亚军方腾出手来处理这些向导,她们都会没命!
楚環当机立断。朱雀化成的手铐松开,她伸手过去,抱住了那个女向导的头。
女向导已陷入极度疯狂崩溃的状态,大声嘶吼着一口咬在楚環手臂上。
“当心!”她的朋友惊呼。
楚環面不改色,幽深漆黑的眼中倏然闪过一抹金光。
女子停了下来,喉咙住的低吼声逐渐减弱,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片刻后,她松开了牙齿,赤红的双目之中,泪珠滚落 。
“远平……”她呢喃着丈夫的名字。
“睡吧。”楚環柔声道,“他在你的梦里等着你。”
女子闭上了眼,蜷着身子躺下,昏睡了过去。
“天啊,阿宁……”她的朋友捂着唇,泪如雨下,“谢谢你!我的天啊!”
那中年女向导端详着楚環,满眼震惊,“孩子,你是谁?”
楚環撕了背心一角,包扎住流血的手臂,峻声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朱雀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鸟,沿着监控死角飞向监视摄像头。
旗舰的监控室里,监控关押向导仓库的画面微微闪烁了一下。负责监控的智能机械闪烁着分析灯。
“黑洞磁场波动,正常范畴。”它分析完毕,扭头重点监控军备库房去了。
伴随着咔嚓一声响,楚環笼子上电子锁自动打开了。楚環灵敏地跳了出去,对着一脸正经的几名向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奔向其他几个正处于失偶状态的向导。
接二连三的,那些发狂的向导平静了下来,停下了自残行为,陷入昏睡之中。
她们如怒海惊涛般的悲痛接连不断地冲击着楚環的精神网络。纵使她竭尽全力去对抗和抵挡,但是治疗了十个向导后,已经不自觉泪流满面。
这就是痛失所爱的感受。她们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面前被残忍杀害,甚至还没来得及为男人们合上双眼,就被粗暴地掳走。
这就是生离死别。是幸存下来的人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疤,是永恒的噩梦和遗憾。
她当年死后,她的家人是否也对此深有体会?楚渊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入眠的?
心中隐隐一动。
那是楚渊在回应。
处于共感中的两人虽然因为距离太远而无法对话,但是却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绪。楚渊此刻就感受到了楚環心中的悲痛和懊悔。他有些担忧,安抚着她,表示他还在她的身边。
楚環从这细微的回应中瞬间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勇气。
随着最后一个失偶的向导平静睡去,现场静悄悄注视着楚環行动的向导们整齐地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情形不对,她们或许已经开始鼓掌欢呼。
楚環打了一个响指。朱雀散做无数片飞羽,在笼子中穿梭。电子锁一个个打开,向导们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流着泪互相拥抱。
“不要发出声音!”楚環道,“这里有谁是军、警、医护人员?”
“我是武警狙击手!”一个高挑健美的女向导立刻走出来,她身上的伤不少,想必被抓的时候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抵抗,“我是s阶,给我一把枪,我能帮你。”
“我是医生。”那名和楚環一道被抓来的中年女向导温文尔雅地说,“朝歌仁爱医院,心脑血管科主任,我姓林。”
“我们三个是中央军校的。我们认识你。你今天有打比赛!你是不是姓楚?”
“我们俩是国防科技大的,都是通讯专业。”
唯一的男向导走了出来,“我是律师,不过我体质很好,是攀岩运动员。况且,我是男人,总不能等着女孩子来救我。”
“好!”楚環点头,“我的计划很简单:搞到一艘军舰,一起逃出去。我还有一位战友也潜进来了,会配合我们。战况不会持续太久,一旦波提亚关闭虫洞,我们就算逃出来,也至少要花一年的时间才能回到华夏星域。这中途任何一个小变故都会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关闭虫洞之前逃出去!”
“他们什么时候关闭虫洞?”林医生问。
“不知道。”楚環说,“地面有人在拖住他们。我估计我们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才二十分钟!”向导们惊呼。
“二十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了。”楚環沉着的语气让她们再度安定下来,“最坏的结局也不过被绑架走。记住我的话,如果你们再次被抓住,一定不要反抗!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