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令我双眼发出绿幽幽的红光,就跟一头凶残的狼崽一般。即便这样,我也没有扑入母亲吴梦琛的怀抱,粗暴的掀开她奶渍斑斑的衣襟,吮“吸”她那蕴藉着生命之水的甘美“乳”汁,直到吸足旷古的寂寞。
于是,我家的老鼠率先遭了殃,我在每间屋子里爬进爬出,把每一个老鼠洞都当成狩猎的战场,那个时候,我多么渴望突然蹿出一头【穿山乙】,如果有一头紧随而至的【穿山甲】就更好了。
但是,我的梦想显然落空了,因为这是一个不好笑的冷幽默,那怕鳞甲飞扬的【穿山兽】肯定比会打洞的肥老鼠更有嚼头。
扫荡了我家的老鼠之后,我就爬到院子里,趁姐姐守在用大铁锁锁着的牛栏边时,我摧毁了缤纷桃树下的蚂蚁窝;而在“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时候,饥不择食的我则爬到牛栏边,将簸箕那么大的几坨犀牛屎上的屎壳螂一扫而空。
这是一场生存战,为了活下去,为了远离那如影随形的饥饿感,挑食或优雅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不名一文。
杀杀杀!
杀天杀地杀浮生!
这导致我浑身杀气太重,误入歧途而不自省,就连以毒龙和恶蛟为食的凤凰,每五百年都得集火自“焚”一次,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就连我家那头大黄狗,每次见我爬入院子,哈哒哈哒喘气的的狗嘴都瞬间闭上,夹紧尾巴一溜烟的跑了,跑向大门墙角一侧的狗洞,蹿向屋外那个令我恐惧的时空。
为了觅食,我决定沿着大黄狗的足迹,潜入那片令我恐惧的天地。
虽然,我来到这个世界才仅仅十五天,但是,换算成小时,时针也足足跳跃了三百六十个跨度,暗合大周天之数。
何况我的神兵已经从“细若发丝”成长到“粗若毛线”,虽然漆黑如墨,但弯弯的弧线有一种“星辰掠空”“彩虹高悬”的空灵飘渺;兼之缠缚其上的浅浅的一线白芒,流溢着神秘至极的月魄清辉,就跟一弯弦月附其间,神兵称谓名符其实。
我的神兵是什么呢,我想它是刀。
刀乃是百兵之帅,家庭主妇“砍瓜切菜”得用刀吧!屠夫“跺肉剔骨”得用刀吧!关云长威风凛凛手持的是青龙偃月刀吧……所以,我想称的我的神兵为“弦月弯刀”,虽然它现在渺小得就跟一条弯弯曲曲的蚯蚓一般,但我依然认为它是一把刀,就象一个手持剃刀的理发老师傅豪迈的笑道:问天下头颅几许,看老夫手段如何!
当然,拥有神兵的人族远非神兵大陆的主宰,因为【神兵才九转】!【魔兽有十级】!
所以,我没有因为神兵的成长壮大而骄狂睥睨,何况我的神兵是一个早产儿,它已经够暴戾的了,我不想和它一起沉沦。
如果我跟神兵一起沉沦,总有一天,它会象威力十足的核弹一般,满天飞!
落霞与孤鹜齐飞,胜利和毁灭同尘。
正因为神兵早产,让我的胎中之秘始终没有泯灭殆尽,我对这个新世界天然的恐惧,已然上升为理性的卑微,一言以蔽之“天道可畏,祖宗可敬”!
在浩瀚的星河中,我是一朵浪花,正是如浪花一般的祖宗在生生不息的流转中汇聚成涓涓细流,发出大江大河的澎湃声,汪洋恣肆的奔流到海,才让我一出生就能融入淙淙的涧水中,沿着已经固有的水道,裹挟着飘飘洒洒的落花红叶,滚过犬牙交错的山石,冲向深深的沟谷,激起滔滔白雾,而不是一出生就被干涸的大地吸收,无缘那历历睛川天空海阔。
但是,那怕浪花一般的我,在这神兵大陆,先天禀赋赐予我弦月弯刀这种神兵,我依然对院墙外的天地有着莫名的恐惧,一如我冲出母亲的产道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仓惶。
我还是太小了,远没有青春时光那种对“山外青山楼外楼”的憧憬,更没有缩地成寸“朝游北海暮苍梧”的大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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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垂涎我姐姐秦惜花的姿色,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甚至堕落到充当窥伺我家动静的马前卒。
说起来,秦烈是我堂哥,他父亲和我父亲,还是亲兄弟,包括代族长秦惊天。
这里没有“玄武门兵变”,但性质差不多,而我的父亲秦惊墉,显然是个失败者。他失败的苦果却由母亲和姐姐承担,现在又加上了我。
所以,当我明白这艰难的处境之后,我和堂哥秦烈的pk迟早会发生。
但在我pk秦烈之前,姐姐秦惜花已经教训过他一回。
秦烈有一个哥哥,名叫秦战,已达“神兵四转”的甚深境界,是家族战队的一分子,能够深入魔兽山脉外围狩猎;而只有达到“神兵七转”,才能加入精英战队,深入魔兽山脉探险。
他还有一个弟弟,名叫秦风。
先前,秦风老爱跟在秦烈屁股后面转,对已达“神兵三转境”的二哥崇拜得不得了。
直到有一天,秦风见二哥远远的缀在我姐姐秦惜花的后面,屁股一耸一耸的做着下流的动作,还转过头来对他龇牙咧嘴的作鬼脸。
这个场景即令秦风口干舌燥,又让他对二哥秦烈顿生鄙夷之感,兼之秦风认为二哥亵渎堂姐裙踞飞扬的无双倩影,有堕落入“近亲繁衍”之魔途的可能,一时间,思绪激荡,复杂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于是秦风就下意识的“嗷唠”一嗓子:“惜花姐姐,我哥哥耍流氓!”
秦惜花扭头见秦烈僵在当场的肢体动作,还有一脸猥琐的讪笑,斜飞如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