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一些行李,到达目的地后不知道会如何安置他们,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还是把他们统一分配到各个地方?
可惜刚才忘记问引导的小船员了!
“大郎说得对,不用抱怨,二楼那里有一堆人挤在一块儿,相比之下,咱们这里算是十分舒适了。”刘延知看了一眼刘延舟,把他嘴里想抱怨的话堵了回去。
刘小妹看着她大哥二哥的眉眼官司,忍不住抿嘴一笑,她又看了看穆子期,觉得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少年做事非常可靠,和自家的大哥一样。
此时她看向窗外,眼里有着憧憬。真希望南方那里有传说中说的那般好啊,颠沛流离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不久,大家整理好铺盖后也没有立即躺下,而是凑在门口和小窗户那里朝外观察。
这时陈香走到穆子期身边,见左右没人注意,低声道:“大郎,我给你五两银子,剩下的十五两等我挣钱了再给。”说着就把一个鼓起来的小包袱递过来。
穆子期闻言把视线从岸边收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用还,这大概也是我们最后一次为你花钱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有些怅然,“到了南方可以分地,你要独自立户出去,算是真正安家立业。”他自己也是一样,没有了陈香,他就是家中值得可靠的壮劳力,以后奶奶和弟弟妹妹都得靠他了。
这件事他和老叶氏私底下商量过,他们不可能把陈香一直留在穆家,总有把他放出去的一天,穆子期相信陈香肯定会同意的。
如果有选择,一般的人不会想去做人家的奴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考虑。
他盘算了下自家的财产,在林县卖完房子又买了些物资后,当初还剩下一只玉镯和八十两银子。在清水镇住的那半个月有少许花费,之后卖毛驴、铺盖等东西,把属于刘家的那份还给对方,剩下的收入只有五两半,现在交完船费六十两后,全身上下只有二十四两了。
之后安家落户都需要钱,所以这二十四两并不算多。至于玉镯子,他觉得能不当的话还是不当为好,这毕竟是老叶氏用过的饰品,起码要给她留个念想。
“大郎,我不离家。”陈香一听,猛地摇头,“我不走,我能帮忙干活。”语气很是惊慌,又赶紧望向老叶氏,发现对方正在门口那里对着远处比划,根本没往这边看,顿时失落起来。
“你都十七岁了,迟早要离家。”穆子期没有不耐烦,反而耐心解释,“你娶妻后总不会还和我们一起住吧?就算你肯,你娘子也不一定乐意,你以后还会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他突然想起陈香刚才说的十五两,难道……
他的视线转向正在清点行李的瑞珠,果然,只见两人的目光一对,随即又飞速转移,瑞珠还算白皙的脸蛋霎时变得通红,见穆子期正瞪圆了眼看过来,不由得羞涩地扭过头去。
穆子期:“……”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错过了一个世界?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左思右想,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预兆。
算了,不想了。
“把钱收回去,真要给的话,等你什么时候发财了再还不迟。”穆子期推推他的手。
陈香无奈,终究还是把银钱收回去了。
不久,船快开的时候,码头那边突然发生混乱,似乎有人想强行上来,新上船的人本来还在担心,但一阵枪声响起后,那边很快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火枪吧?大夏那边的火器真是不一般。”刘延知专注地看了好大一会,这才低声道,“大金的火器就不中用,时常哑火。”他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了解得比较清楚。
穆怀恩以前是县里的典史,穆子期对大金国的武器也了解一点,知道县里用的还是弓箭、砍刀之类的冷兵器,并没有见过火枪。
这时候,最后一艘小船靠近,等小船上的人爬上来后,他们脚下的船只很快就扬帆启航。
穆子期等人看完热闹才回到自己的舱房躺下,等船开动后,旁边的穆子清突然搂住穆子期的胳膊,嚷道:“哥,你看到了吗?大船开走了。”
“嗯,我感觉到了。”穆子期打了个哈欠,“快乖乖睡觉,我困了。”说着就侧过身拍拍小家伙的脊背,把他的小被子拉高一点。
“大哥,你说去了那里我们能有自己的房子吗?那里的人会不会很凶?”穆子清却扭了扭小身子,伏在他怀里小声问道。
“未来会很好的,有我在呢。”穆子期打了个哈欠,同样对未来的生活怀抱着期待。
就这样,这一路上除了吃饭时间放一下风,其他时候他们都会待在房里极少出去,尤其是听说下边二层有人得病被扔下海后更是如此,连和隔壁舱房的人交谈的心思都没有。
听说那人被查出身上的病能感染后,穆子期等人就算是外出上茅厕都会戴着口罩,每天必喝一小口自带的醋。要不是船上不能自己开火,他们恨不得自己煎汤药来预防。而对于船上执行的严格消毒措施,就算再折腾也全盘接受,毫无怨言。
这样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