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必须留在我身边。”
小狐狸自以为精明地装睡,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天衢子听见她的声音直呼自己道号,心里如一阵微弱电流蹿过,战栗而舒适。他正要出言,神魔之戏突然精神大震,在他脑海中道:“剧情随便编哦,傀首没法拒绝哦!”
天衢子垂眸,一字一句,道:“傀首幼年一诺,天衢子铭记在心,数百年洁身自好,只为等待傀首。而画城虽立四君,傀首也立誓除了奚某绝不另嫁。你我二人情根爱胎、至死靡他,何为意外?”
顼婳脑壳痛……你再加戏!你他妈的再加戏!!你没道侣关我屁事!我不嫁四君关你屁事!!
她恨不得跳起来捶死他,但他偏偏就站在那里,一往情深之貌。顼婳揉了揉太阳穴,问:“天衢子,若我要带他走呢?”
天衢子心中结冰,倏忽之间,又慢慢化冻。他垂下眸子,良久说:“阴阳院留傀首在外门,本就不是为了禁锢。傀首要走,奚某自然也不能强留。只是画城形势不明,魔族隐患巨大,还请傀首完全恢复功体,再考虑重返画城。”
有你这话便好。她把小恶魔递过去,说:“孩童吵闹,恐扰你清静。若是不耐烦,还交由我来处理。”
天衢子抱过孩子,两个人都知道这小东西的心思。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得生疏,只怕引他疑心。他说:“夜间……你过来吗?”
顼婳真的想飞起一脚踹在他重点部位,但是当着小孩,她只得面上挤出一个笑:“嗯。”
一日无事。
小狐狸被抱回苦竹林,天衢子将他安置在离自己卧房不远的一间精舍内。小子十分精明,此时摸着肚皮道:“爹,我饿了。”
天衢子这倒不用避人,着人送了些吃食进来。小恶魔一边吃东西,一边东看西看。苦竹林陈设并不繁复,但作为阴阳院掌院的居处,无论如何也不会失了气度。
里面小小物件,皆是器宗精制。
天衢子当然看见他的偷瞄——顼婳不在的时候,奚掌院的智商可是无人能及的。
他问:“这些年,聂红裳都教了你些什么?”
他待门下弟子素来严厉,这时候跟他说话,无形中也带上了一股为人师长的威仪。小恶魔不由自主便道:“灵气铸体,娘说……”
天衢子立即道:“她不是你娘!”
小恶魔被他一斥,心里一抖,只得道:“她、她说,我天资不凡,只要再努力半年,七岁之前就能铸体成功。”
天衢子说:“你虽是我与婳婳亲生骨肉……”这话说出口,莫名惬意,他接着道,“但玄门与画城,皆有规矩。以后还是不能父母相称。你要牢记。”
这一点,小恶魔还真是知道。聂红裳卖过许多魔傀,玄门中人购买的所有魔傀,所生下的孩子,最终都是以师徒之名养在父母膝下。
其实在玄门之中,因着寿数太长,亲情反而淡薄许多。倒是师徒情义,更胜其他。
小恶魔点点小脑袋:“麟儿知道了。”
天衢子问:“聂红裳给你取的名字,叫聂麟?”
小恶魔点点头,天衢子沉吟道:“逆鳞二字十分不祥,背道而驰,是祸非福。以后你更名作奚云峤。”
小恶魔咬了咬筷子,说:“好。”
等他吃完饭,天衢子查看了他体内灵根与功法修为,自是又好好指点了一番。他亲自教导,显然优于聂红裳,小恶魔倒也乖乖地听了。
顼婳被净无泥抓去上了一天课,他是生怕顼婳哪天就走了,能用的时候往死里用。顼婳知道晚上得过苦竹林,也不客气,带上换洗的衣裳就过来了。
小恶魔还没辟谷,这时候练了一天功,正在院子里吃晚饭。天衢子坐在树下的竹椅上边陪他边看书。
顼婳走过来,也不客气,说:“我先洗澡啊。”
天衢子嗯了一声,以淡然掩饰心中欢喜。顼婳径自去了浴池。小恶魔对二人关系便信了九分——老狐狸们对这些细节,可是把握得极为到位的。
他扫了一眼天衢子,见他虽然手握羊皮卷,却显得心不在焉。他小小年纪,却懂得甚多,立刻说:“爹,你是不是想看娘洗澡?”
天衢子几时听过如此粗鄙之言,他说:“心不□□则邪!你小小年纪,怎可如此妄思妄言?!”
小恶魔撇了一下嘴——可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心神不定?他不敢说话了,低头继续吃饭。果然直到顼婳洗完澡出来,天衢子手上书页也是一页未动。
顼婳坐在小恶魔身边,见他晚饭还挺丰盛——一桌子肉,挺合她口味嘛。她也不客气,拾起筷子:“来来,让为娘沾个光。”
小恶魔咧嘴一笑:“我就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