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乔圣晞和周末到处疯。
女孩穿一身宽大的校服,肚子被遮得很严实,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放下单子,对那女孩说:“进来,我替你看看。”
拉上门帘,女孩怯生生地望着她。
霍初雪抬手指了指,“把裤子脱了,躺上去。”
女孩紧张地揪住校服的拉链扣,局促不安,半晌没动。
霍初雪以为她是害怕,放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柔,“别怕,我不做什么,就是替你看看。”
女孩死死咬住下唇,因为用力,都快咬出血了。这才慢腾腾地开始脱裤子,爬上处置床。
霍初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震惊了。
女孩下.身红肿,大腿内侧红紫痕迹遍布,两条腿惨不忍睹,全部都是伤疤。新伤加旧伤已经不知道累加了多少了。
这些伤有烟头烫伤留下的,有皮带抽打的,有玻璃刺的,不尽相同。
她快速撩起女孩的上衣和袖子,肚子、胸口、腰、手臂,只要衣服能遮住的地方也密密麻麻全是伤,不忍直视。
霍初雪睁大眼睛,惊诧地问:“这些都是你妈妈弄的?”
女孩的一双眼睛蒙着雾气,狂摇头,“是我叔。”
“你叔?”
“就是我继父。”
——
霍初雪让林瑶把女孩母亲叫进来。
刚才还指天骂地的妇女,在看到女儿满身的伤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汹涌而下。
妇女哑着嗓子,“谁弄的?”
她捏住女儿肩膀,嘶吼:“我问你话呢,哑啦?谁弄的?是不是弄大你肚子那小贱人?”
“我叔。”小姑娘一边套衣服,一边疯狂掉眼泪,“妈,是我叔。”
“你这死丫头还撒谎,你叔对你那么好,好吃好喝尽供着你,还供你读书,怎么可能是你叔?你快说,到底是谁?是不是搞大你肚子那鬼头,老娘要杀了他?!”
女孩抱紧身子,瑟瑟发抖,表情无比绝望,“妈,就是我叔,他一喝醉酒就打我,脱我衣服……就是他……他就是个qín_shòu……”
霍初雪极力控制住情绪,“xi 撕裂、红肿,你女儿应该长期遭受x.暴力。”
***
遇到这样一个病人,霍初雪一整天心情都不好。只要一想起女孩那惨不忍睹的身体,她胃里就直犯恶心。
家庭x.侵,校园x.侵,来自身边亲人和师长的伤害,这样的事情在国内屡见不鲜。
她从医这些年,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每次受害者实打实的出现在她眼前,她们身体和心理遭受的创伤,她们无助绝望的眼神,每每都让她情绪受阻。百蚁诛心,蚀骨心痛。
她身为一个医生,其实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一直到傍晚下班,坏情绪都难以消散。
每次心情不好,她就疯狂想回家,想吃父亲烧的菜,想挽着母亲的手吐槽,想一个人把那些古桥都走一遍。
她给贺清时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两声,那边就接通了。男人的声音一贯清润低沉,“喂,霍医生?”
她劈头盖脸就问:“贺先生,你想去糖水人家吃饭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夹子,晚八点更。以后就都是老时间晚八点更。
如果双更会提前通知,要是没有就是老时间更新。
感谢投雷的小可爱,么么哒!
第20章 第19棵树
车子开出职工公寓, 一轮红霞高悬于天际。漫天都是瑰丽的绯红色。
霍初雪扶住方向盘, 嘴角上扬,不禁哼起轻快的歌儿。一扫之前的阴郁,整个人豁然开朗,情绪一下子就变好了。
刚才自己没头没脑地邀请贺清时去糖水人家吃饭, 也没指望他能答应。头脑发热,有些话全凭本能,没过脑子就直接冒出来了。压根儿就没设想过后果。
有些事情一旦深思熟虑, 人就容易胆怯退缩, 反而不会有那股子孤勇了。
就在刚刚她邀请贺清时去糖水人家吃饭。
那边静默了数秒,弱弱地说:“不好意思啊霍医生,我已经在烧饭了,改天再找时间吧。”
霍初雪:“……”
“你会做饭?”她深感意外,竖起耳朵听了听, 果然听到那边有渍渍渍的声响。
“厨艺不精, 偶尔下厨。”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脱口而出:“那我可以去你家蹭饭么?”
贺清时:“……”
她都这样开口了,人家自然不好拒绝。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要求,容不得贺清时拒绝。
贺清时被她的直白给弄晕了, 怔了怔,好半晌才说:“欢迎霍医生。”
只要想起刚才的对话,霍初雪就忍不住想笑。
她的脸皮真的是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