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已经拿了一千贯入股?这打井为何还要花费千贯?难不成给自家打井还要钱不成?”程咬金很快便不再纠结打井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钱财上面。
程处墨这混蛋几乎把家中的钱财给掏空了,程咬金又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自家出钱入股,自家打井还要重新出钱,这件事情他想不通。
“大人,亲兄弟都还要明算账呢,倘若我们家打井不要钱,小牛家打井也不要钱,光是咱们两家打这么多口井,前期投入的钱就不够用。再说了,入股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井对外一口是五贯钱,因为咱们是股东,所以一口井只需四贯钱就行。”程处墨开始掰着手指头算着账。
整个账本被程处墨算的稀里糊涂的,程咬金也更是听的晕头晕脑,到头来甚至连程处墨都不知道该继续讲点啥了,因为这些话全是秦超告诉他们的,到底是为什么,怎么算的,他却并不清楚,也懒的去找原因。
反正只需要知道,别人家打四口井的钱,自家可以打五口,而且还有分红可以拿。
一想到分红,程处墨便想起了秦超交代的另外一件事,见到老爹脸色稍稍转变了不少,程处墨也一副牛皮糖似的黏了上去,道:“大人,过些日子您把其他几位叔伯都拉到咱们庄子瞧一瞧,到时候尽可能让他们也学着咱们打上百口井。”
“恩?还敢打其他人的主意?秦超那家伙呢?”程咬金不禁老脸一黑,这秦超简直无法无天,暗算了程家不说,还捎带着想让程家帮他赚钱,天下间有这么好的事吗?
“大哥说小牛那家伙太笨,担心小牛指挥打不出井,所以去小牛家那边指挥去了。”程处墨一脸嘚瑟的说着,脸上倍有面子。
……
“牛伯,按照现在的成本来计算的话,咱们打一口井的成本大约为二十贯五百钱,二十贯是这一套钻头设备的钱,四百钱是工人的工钱,除去四百钱的工钱,一百钱的料钱,每口井打算定价五贯,这样咱们每口井就能够拿到四贯五百钱左右的净利润。
当然了,工人还要管吃,但算下来一口井咱们至少能赚四贯,若是对外打井,只需五口井,咱们就能收回这一套设备的成本,剩下的便是净赚。”说着,秦超指向不远处的一口正在打的井,继续说道:
“那套设备是第一套,先前已经打了五口井,而整套设备也唯有钻头部分出现轻微的磨损,不过修理过后,却也可以继续使用,若是按照这个磨损来计算,若不考虑地理环境因素的话,一套钻头至少能打三也就是说,不考虑人工成本,咱们投入二十贯购买一套设备,便可赚到至少一百五十贯的利润,而这只是保底估计,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套设备打四五也未必会出现问题。”
秦超比较喜欢跟牛进达打交道,或者说,只要不是程咬金那个混世魔王,其余人跟谁打交道都可以。
当然了,这是因为秦超只见过这两位,远在洛州的屈突通只能暂时放弃。
秦超与牛进达的接触并不多,只是那天在长安城外有过简短的接触,但是秦超对于牛进达的印象却很不错,这是个不善言谈,但却能干实事的人。
而程咬金则属于那种老油条中的老油条,别看表面上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见谁都敢上去硬杠,整个一副没头没脑的打扮。
可若是真的这么以为了,那么可就大错特错了,程咬金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而且程咬金此人城府极深,总喜欢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但每次却又做的恰到好处。
作为一个后世人,秦超还是比较欣赏程咬金的这种做法的,因为这也是秦超接下来要做的选择。
秦超来牛家庄子,并不是因为牛见虎笨,虽然牛见虎并不聪明,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秦超想避过程咬金那个老油条,避免自己被忽悠进去。
而事实也证明了秦超的选择是正确的,牛进达并没有像程咬金那般直接大嚷大叫着杀向庄子,而是仔细的询问情况,给人一种长辈关心后辈的感觉。
“恩,利润是挺不错的,倘若事实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老夫即便是豁出去这张脸,也会上书朝廷,推广此种钻井方法的。”牛进达重重的点了点头。
“别,别呀!”秦超被吓的猛然打了个冷颤,“牛伯,钻井法无论留在我们手中还是上缴朝廷,其最终的结局都是要被推广出去的,但两者的不同之处在于,留在我们手中便可获得大量的利润,而上缴朝廷,我们可能只会得到一些虚无的封赏,这笔买卖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听着秦超那胡搅蛮缠一般的解释,牛进达不禁一瞪白眼,道:“什么叫虚无的封赏?此等利国利民之方法,朝廷至少也要封你个爵位,这叫虚无的封赏?难道你就不想让你的子孙后代也成为贵族?”
“我有勋位,要那么多爵位干什么?反正已经是贵族了,也免了税赋徭役,如此已经足够了。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赚更多的钱,俗话讲的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留给子孙的爵位,最多也就只能传个几代,可钱就不一样了,若我能利用这次的机会,赚到让子孙数十代都花不完的钱,岂不比那些虚无的爵位更划算?正所谓君子不食蹉来之食,便是这个道理。”秦超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的反驳道。
“哎,你这小子,就是将钱财一事看的过重。”牛进达不由的叹了口气,脑中瞬间想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