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归凡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虽是质问,实际上已经给刘歆扣上了残害表妹的帽子,而刘歆因为理亏,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步步的后退,眼看着就要被围观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时候,阮霜突然拉了她的袖子,“小姐,沈夫人来了。”
沈沐,刘歆的生母,她最亲的叔母,人前装的叔侄情深,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眼红她的家产,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刘归凡的眼睛一眯,嘴唇勾起一丝冰冷笑意,没有半点意外。
那些负过她的人,一个个的出现,正好让她一并处置了!前世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今生她为刀俎,定要手刃仇人。
那些对不起她的人,她定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未曾褪去的冷笑正好落在了匆匆赶来的沈夫人眼中,沈沐穿着一身银文绣百蝶度花裙,头上别着金镶玉蜻蜓簪,面容姣好,即便是站在一种年轻女子之中也丝毫都不逊色。
就在众人感叹沈夫人好身段的时候,刘归凡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浓,已经将自己当成贵妇人的沈沐,自然是忘记了当初穿着粗布烂衫,奔走于田间地野只为温饱的日子了。
人就是这般,由俭入奢易容易,由奢入俭难。
“刘归凡,你在做什么!”沈沐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从出现就一直落在刘归凡的身上,一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模样,“你这女子怎么这么狠毒,出了这般的事情不帮助家姐也就算了,竟然一步步的要害你家姐的性命!”
家姐?
这称呼可真是好笑。
刘归凡见她这般,不由轻笑一声:你们只当我是钱庄,何曾将我当成亲人?
都说血浓于水,在家靠亲人,那她可真真是一丁点都没有感受到。刘归凡微微颔首,“依着叔母这意思,就因为我是妹妹,所以表姐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不能替自己辩解两句了?”
沈沐一听,瞬间动怒,“你这哪里是辩解?我看再让你问下去,是不是要将你姐姐拉去报官,不给她定个罪名不肯罢休了?!”
“叔母息怒,不过就是几个小问题,只要表姐解释清楚,身上的嫌疑自然洗清。”刘归凡并不打算让步,甚至挑衅的将已经躲到沈沐身后的刘歆给拉出来,“我的问题,表姐还没给我答案呢!叔父是洪都知县,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到他的面前,免得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脸上挂不住。”
话中的意思太过于明显,若是刘歆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刘归凡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儿,别看他们在这儿吵得不可开交,若是真到了公堂,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你!”
沈沐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刘归凡竟然说出这般不依不饶的话来。在她的记忆里,这个贱丫头素来都是软弱不堪,根本不敢顶撞她一句!
刘归凡依旧是用带着无尽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坚定的让人不敢否认她话中的真实性,眼神中的寒意,令人在这乍暖的春季冻出一声冷汗。
该死!
待沈沐回过神来,后背早就被汗水给浸湿了一大片,这贱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厉害了?
刘归凡冷眼看着这一切,讥讽一笑,只要将家财握在手中,她们就算是再厉害,也得对着自己低头。
沈沐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慌乱的将目光转向陶安,猛地将她手中的簪子抢过,恶狠狠的说道:“好个陶安,刘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还妄想离间刘家的两位小姐,当真是不要命了!来人啊,还不将这恶奴打发卖到青楼去!”
明明是一处谋害表妹的qiáng_jiān案,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变成心思不正的家奴,典型弃卒保帅的戏码。
若是别人这般开口,这事儿肯定不会就这么过去,只是沈沐作为知县的正妻,又是刘家的长辈,她发了话,这事儿就算是想闹也闹不起来了。
好好的游园会,众位小姐也没了兴致,纷纷离去。
刘归凡自然领着阮霜准备离开,从沈沐母女俩的马车边走过的时候,冷笑着撂下一句狠话,“刘歆,咱们走着瞧!”
被送去青楼的陶安根本没想到自己是被抛弃的棋子,还当这是沈夫人为了保住她而使得一出计谋,等着风声过去,定会来帮她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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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都最大的青楼。
每到夜晚,酒池肉林,歌舞升平。
嘈杂的大厅内,衣着稀少的歌女使劲浑身解数就为了男人荷包中那一点银两。
当刘归凡拿着卖身契出现在陶安屋子里的时候,正巧看到陶安反抗不想接客,正被小厮毫无顾忌的打骂:“你个贱婊子,都跟男人睡了,还在这儿装什么纯情!”
小厮一转头见着管事妈妈领着刘归凡前来,手上的动作逐渐的停了下来。
陶安以为是刘歆命人前来帮自己赎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的转身,看到的却是刘归凡。她眼中看着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瞬间就止住,面上全是恨意,“刘归凡,你来干什么?”
管事妈妈将小厮给唤走,刘归凡在桌子边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你觉得呢?”
“你是故意来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的吗?见到我这个样子,你得意了?”陶安厉声尖叫,她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身家清白,配一个有前途的小厮绰绰有余,却落得一个卖身青楼,人尽可夫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刘归凡,如果不是她引自己未时去了郊外,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她还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