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上滑下去,整个人羞赧的几乎要将自己缩起来。
一手费力的撑住鞋柜,一手挽了挽耳边凌乱的头发。
女孩低头掩饰着被亲的发麻的红唇,目光认真的寻找不知道散落去了哪里的拖鞋,两只脚踩在男人的脚面上,有些站不稳,来回轻晃。
她好似被欺负的厉害的小老鼠,一心躲着慵懒的大猫,想要尽快远离男人的桎梏。
可阮林峰就这么站在那里,将身形单薄的女孩挤在自己和鞋柜之间,见她下来也丝毫不为所动,半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好似不懂半点绅士风度一般。
可乔小凝却知道对方为何这般,她不敢多言,也不敢多有要求,只是乖巧的颤着眼睫抿着唇,去踮着脚尖穿上自己的拖鞋。
那双被吻的红肿的唇饱满性感,被她这么遮掩性的轻轻抿着,缠绕着过往来人的目光。
阮林峰瞧着对方白皙的脖颈和黑色卷发,微微着迷。
女孩好看的锁骨旁是一条晶莹低调的链子,样式简单,银白色,全身镶了钻,轻轻一动便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落入人的眼睛中,仿佛一片晃动的水面。
就在女孩终于找到自己的拖鞋,伸长脚尖绷直小腿想要过去的时候,却感觉腰上突然被人用力一拽,又将她给拽回了鞋柜上。
乔小凝两只白嫩纤细的脚丫荡在空中,上面黑色的甲油放肆而大胆,却将那十个小东西衬的更加圆润晶莹。
像是一颗颗葡萄。
阮林峰在女孩的疑惑目光中俯下身子,不顾女孩不安的呼唤:“阮哥哥,怎么了?”
他只是向着自己想去的地方,伸手将那只无措想要躲闪的脚捞起来,攥在手中轻轻把玩。
女孩的柔韧性很好,这点他早就知道,所以在将那只脚抬起来又转过去的时候,女孩也只是双手撑住自己的身子,靠在墙上,并没有呼痛。
但是乔小凝却睁着那双清亮的眸子,用懵懂无措的目光打量着他,一遍遍轻声追问:“阮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见他不答,对方轻轻垂下眸子,带上两丝难过和自责,映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和红成一片的脸颊,整个人像是颗熟透的浆果。
只等人前去采摘、品尝。
她努力用细长的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防止自己坐立不稳滑下去,然后乖巧又自责的跟人道歉:“对不起。”
正在瞧她之前伤口的阮林峰闻言抬眼瞧她,那双深邃沉稳的眼神内敛而迷人,对方含着磁性的大提琴嗓音钻出来。
“为什么道歉?”
“我、我知道阮哥哥不喜欢我的朋友,可是今天……”她轻轻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失落的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她才表情怏怏的道:“可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啊。”
像是一只被生活打败的小鸡,整个人耷拉着耳朵,半是瑟缩半是心酸,她喃喃道:“我也明白每次他们过来,都会搞得你不高兴,可我还是无法开口拒绝他们。”
“因为他们和阮哥哥,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啊。”
她垂着脑袋,轻轻挽起的长发挣脱发带的束缚,从女孩的肩头滑落,像是流水一般层层叠叠的散落下来。
在她胸前、锁骨、手臂、后背。
无处不在。
乔小凝挣扎着抬起眼睛小心瞧他,像是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小猫,却努力藏起那点困恼,托起一抹得体的笑来,“抱歉,又没有让你开心,我好像总是会带给你苦恼,好笨哦。”
她轻轻指着自己的脑袋,带着点想不通的疑惑,笑的可爱又娇俏,“偶尔也觉得里面好像空荡荡的,要是能有阮哥哥十分之一的聪明就好了。”
她自责的话语说来轻轻小小,仿佛一个小心翼翼逗大家开心的孩子,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可是阮林峰却在那双清澈的眼睛中铺捉到一抹失落和晦涩,他知道此时的女孩并不开心,每次只要他的情绪出现一点波动,细心的女孩都能敏感的捕捉到。
然后用尽全力讨好他。
这是第一次,对方小心谨慎的打量他的神色,然后不安的问他是不是不开心。
是不是不喜欢她的朋友。
对,的确一点都不喜欢。
更坦诚一点,应该说是厌恶。
那种从骨子里互相排斥的厌恶,在阮林峰和乔小凝的朋友之间暗流涌动,两方剑拔弩张、不动声色。
互相较劲,互相鄙夷。
若不是因为乔小凝,阮林峰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允许那样的人进入自己家中一步。
可既然他娶了对方,女孩变成了他的妻子,那么无论对方的朋友如何,他都应该拿出最基本的礼貌,学会尊重对方。
于是男人不动声色的望着她的眼睛,对上里面的惆怅和灰暗,告诉她:“没有,我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不开心。”
他的声音像是清晨的钟声,一下一下,带着股不急不躁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