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了,真正的男人不会被轻易激怒,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强调,等你学会这两点再说要保护人吧。”
男人说完,冷冰冰地回了车内。
温初十蜷坐在地上,痛了好久才勉强站起身,不甘不愿地回屋去。
那男人说得没错,他现在的能力还是太差了,根本没办法保护想保护的人,他要变得强大,变得强大!
他在正屋坐了一阵,没回自己屋,而是进了温十三的屋子。
……
下半夜的时候果真下起了暴雨,降雨量达到历史之最,甚至夹杂着冰雹。
温澜九被冰雹的声音吵醒,猛然想到那人还在车里,这么大的冰雹,再好的车也会被凿出洞吧,会不会死人?
最近已经够不太平的了,要再有人在她家门口出事的话,指不定她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她这么想着,战战兢兢地开了大门。
外面狂风大作,门一开便汹涌往里面猛灌,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晚上好。”
黎一白在门口站在许久了,他知道这丫头会出来给他开门。
温澜九看只有他一个人,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你那个手下呢,怎么没护着你?”
“怕车被冰雹砸坏,让他把车开走了。”
“那你怎么不走!”
“你还没跟我走。”
她懒得和他贫嘴,作势关门,他一个欺身便进了屋子。
身上已经湿了,还淌着水。
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虽然不狼狈,但模样生得好,让人心怜。
温澜九没赶他走,让他将就在家里住了一晚,明天是温十三除灵日,事情还很多,她困得不行,没工夫和他扯。
屋外风雨飘摇,屋内安静无比,借着小窗外的闪电白光,黎一白看着温澜九起伏的线条,眸光渐沉。
次日天微亮。
温澜九被敲门声吵醒,伸腿去踹温初十开门,踹了个空,这才想起昨晚睡弟弟床铺的是黎一白,而睡眼惺忪间,发现床铺空的,黎一白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她一边喊弟弟一边揉发胀的脑袋,踩着拖鞋去开门。
温初十从温十三的房间内出来,也是抓着头发满脸懵逼。
这大清早的,外面的雨还没停呢,谁会这么早来敲门,吃饱了没事干。
温澜九被门外站着的大波人吓得瞬间清醒,困惑地看着为首的村长。
“村长,这么早,您到我家有事吗?”
村长五十有余,是黄包山村最权威的人,不仅担任村里的村长,支书会计也是他当,整个村的人对他都敬重有加。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不会是好事。
“九妹儿,跟我们去一趟李三的家吧。”
温澜九惊愕,李三就是那晚抬棺的最后一个男人,陈二赵狗子王麻子都出事了,难不成李三也出事了?
“由不得她!扫把星,这件事情肯定就是因为她,这个扫把星,村长你得给我们村里的人做主,要这么下去,全村的人都会被她克死,还怎么活啊!”
同来的妇女村民十分亢奋,是铁了心要对温澜九做出惩罚。
即使温初十拦着,温澜九还是给几个彪悍妇女给带走了。
暴雨依旧未停,甚至愈下愈大,其他人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有的撑着伞。唯独温澜九,他们连伞都不让她撑,故意让她被雨淋,狼狈不堪。
温初十关了门踉跄地跟在后面,根本无计可施。
苍茫雨幕中的轿车内。
北夜回头看主子,“少主,温小姐被村长给带走了,要我去帮忙吗?”
黎一白五官沉铸,看着右边涨水的小河,才下一个晚上的暴雨而已,就快把石桥给淹没了。
“只有被逼到绝境她才会跟我走。”
……
李三家还是瓦房,穷得叮当响,脑子不太利索,喂几只羊都会被人抢走。
萧条泥巴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邻居。
见温澜九被村长带着走在田坎上就开始骂。
扫把星、小贱人,一句比一句难听。
温澜九就当没听到,跟在村长的后头被推搡着往前走,走在后面的妇女老推她,还借着推她的空当掐她,将她的胳膊掐出不少紫痕。
“仙人板板的,许寡妇,你特么别再掐我!”
她受不了,猛然站住脚,骂向后面的许寡妇。
许寡妇被训得一怔,脚底打滑,从泥田坎上踩空滑下去,摔进了下面的水田里。
“我的天乖乖!村长,村长,这扫把星又发功了!她又发功了!她瞪我一眼我就摔下来了!”
许寡妇站在水田里扑腾,将屎盆子扣在温澜九的头上。
后面那些看到许寡妇自己踩滑摔下去的村民也都怪是温澜九,气势汹汹的还想打人。
老村长略为难。
温澜九凛眉,猛的跳到田坎另一边的干田里,指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
“都别吵了!许寡妇就是我弄下去的行了吧?我瞪一眼就能把你们全都瞪下去,所以别惹我,我还有更狠毒的招数,别惹我,不然我让你们像陈二赵狗子那样死得难看!”
反正这罪名是洗不掉了,爱咋的咋的,她不伺候了。
“温澜九!”
村长的榆木拐杖狠狠地在路石上敲击一下。
“大家都先安静点,事情慢慢解决,先去李三家里看情况。”
温澜九点头,转身从干田往李三的家里走。
因得她刚才的几句狠话,那些长舌妇倒是服帖多了,虽然一直在碎碎念,但也没人赶太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