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队伍火药味儿十足。
黎一白站在最后边,双手插入裤兜,沉铸的五官低垂着,又邪又痞。
他是那种往人群里一站,即便不多说一个字,也让人畏惧的角色。
温澜九虽然每次都吐槽他装逼犯,但心里还是不可否认,他有一般人没有的气质和王者风范。
所以此时的气氛变得很尴尬,尤其是她所处的位置。
在温初十的耳边低语叮嘱两句之后,她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黎一白的队伍,反正那个古板的考古学家也不待见她。
考古学家牛高马大站着,脸色阴霾。
旁边的古教授倒是一脸平和,打量着气质出挑的男人,很显然不是小地方的人,他本是知道黎一白的名号,但未见过真人,所以猜不出其身份。
“擦,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早饭是我们先定的。”
有个背着大包的男人声如洪钟地吼道,身板和石苏不相上下。
“但是我们给的钱多。”石苏端着大盆子往那一站,和对方的身形差不多,但满脸的横肉更加凶狠。
“我干·你老母!”
那人怒起,就要开干,被考古学家拦住。
考古学家严肃地说了几句,没继续争那一盆米粥,带着一行人离开了老婆婆的家。
温初十自然也是跟着去了,依依不舍的,走出老远还往回看。
温澜九抿着唇,直摆手,她也不能说明真正的行程,不过她知道,两队人的目标都是一样的,肯定还会再碰到,到时候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激烈。
好不容易吃到热乎的东西,温澜九喝了好几碗,只是其他几个男人抢了这么一大盆粥却一人只喝一碗,简直是浪费,早知道之前大家一起分享多好,害得初十都没喝到。
对黎一白的不满,与日俱增。
外面的雾还没散,能见度很低。
温澜九很是担忧弟弟的安全,催促黎一白上路,但男人吃过早餐之后竟然有去睡了,说是不急。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到中午太阳出来,村子里的雾瘴都散去之后才启程。
北夜不知道给了老婆婆多少钱,将老婆婆的孙子给带上了,六个人走出村子,发现早上就出门的考古队还在村子外面徘徊,嘴里骂骂咧咧的,似乎是迷路了几个小时。
这到底就是黎一白等到中午才启程的原因,他总是能够神机妙算。
“傻·逼,走了几个小时还没走出去,白白浪费体力,看他们下午怎么办。”
石苏幸灾乐祸地说着,还故意挑衅地吹口哨。
考古队里的胖子骂起来又想打架,被考古学家给拽住,他们朝北走。
温澜九没和温初十说上话,寻思着大家的目的差不多走的方向应该也一致,可没想到黎一白竟然选择的是朝南走,和考古队是相反的方向。
她不解。
“黎一白,咱们不是也上山找东西吗?考古队也是上山,为什么不走相同的方向。”
黎一白轻嘲地挑了下唇,用一种你还太嫩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脑门,信步向前走。
“因为上山的路只有一条。”
温澜九翻白眼,她才不信,就这么一座山,连老家的山都比不上,不可能只有一条上山的路。
但哑巴弟弟在旁边比手画脚,指着南方,傻乎乎地直点头,那意思是这山真的只有一条上山的路。
她担心弟弟得不行,但想着同行的都是有经验的考古队,吃公粮的人,救援设备什么的肯定都是最先进的,应该不会有事。
平顺的路没走多久,一行人便进了山。
哑巴弟弟和石苏在前头开路,有本地人一起,山里的路虽不好走,但也没太大的问题。
这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山越进越深了,四周是郁葱的苍天大树,顶端的树冠悉数连在一起,将上面的光挡去大部分,前行的路愈发的不好走。
沿途就休息了一次,温澜九作为唯一的女性,体力明显不支,但她不想让那些个男人瞧不起,咬着牙前进。
在下面看起来不高的山,没想到爬起来这么费劲。看这样子今晚是要住在山里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温澜九觉得双腿快断的时候,前方出现了难得的平坦地方。
哑巴弟弟站在前面,指了指不远处破旧荒废的庙子,摆手摇头。
他意思是只能将大家带到这里,时间不早了,他要下山,回家陪奶奶。
黎一白倒也没拦,让北夜多给了五百块钱,由着哑巴弟弟下了山。
哑巴弟弟攥着钱,高兴得飞起来,没几秒就隐没于高草中。
温澜九心下有些担忧,但也没说,毕竟她已经快要累瘫了。
一行人进了那间破败的庙子。
山林里多庙子并不奇怪,祈福和镇山用的,都是迷信的玩意儿,今晚他们就要夜宿在这破庙里。
温澜九坐在一根被虫噬的柱子上,捶打硬邦邦的腿,看北夜和石苏搭帐篷。
外面渐渐夜幕四合,山林里倦鸟高飞,时不时有动物低鸣的声音传来。
比起睡在林子里,这破庙好太多了。
晚上吃的是烤野鸡,味道还不赖,温澜九一个人又吃了不少,她现在最嫌弃的就是黎一白,成天就知道摆脸色,什么都不干,其他的人都比他厉害,分分钟就抓了野味回来烤着吃。
看不出来石胖子除了挖坑有两下子,烧烤的技术也不赖。
火把一直燃烧着,勉强平衡了山里低寒的温度。
除了温澜九和黎一白,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