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立即派一队暗卫,去洛州接应沈御史,护送他回京复命。”
☆、困兽犹斗
卫玄溯最近日子很是不好过。他心中如同烧开沸腾的热油,一刻不得平息。
想着去妾室那里稍微放松一下,结果她不看时机的拿着一堆琐事来让他做主,令他更加烦躁,一顿痛骂之后,不顾小妾哭泣,气哼哼的摔门而出,径直到了书房。
“没想到这帮饭桶,一个都不能成事!”他咬牙切齿怒道。
潭山是多么好的机会,凭借他多年在内廷的铺设,得来这个消息,也缜密的做了计划安排。却没想到禁军如此顽强,更没想到,关键时刻皇后冲了出来挡了一刀,不是这一下,卫玄济此刻已经死了。
现在倒好,皇帝那里受到了惊吓,以后再想动手更难以寻找时机。西边也不顺利,郭洪坚持不了多久,卫玄渊迟早会识破。而潜伏在靖城的杀手,也迟迟没有消息。
想到这些,他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
怎么自己做事就这么难?
有人天生就有一切。比如卫玄济,尽管他资质平庸,优柔寡断,在所有皇子当中,最为普通。可是奈何是嫡长子,生来富贵,所有的东西都是排着队送到他面前。
而他呢,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当年,他的母妃为了给他争取权益还要忍受皇后的□□。明明卫玄渊比他年幼,却远早于他受封亲王,有何公平可言。
他不甘人下,更不想处处受制。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条荆棘血路。
“殿下...”幕僚张护看着他阴晴变换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卑职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卫玄溯收拾心神,问道。
“眼下这条路隐隐越走越窄,咱们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直袭京城,以成大事!”张护眼中闪着光。
“直袭京城?!”卫玄渊一愣,没想到张护的想法这么激进。
“目前卫玄济并没有抓到我们的把柄,虽然现在京城兵力不足,但还是有不少禁军,万一久攻不下,卫玄渊又断了我们的后路,占据了洛州,那时岂不是绝境?”他思忖后摇头,觉得不妥。
“可是,殿下,目前形势很不利啊,湛王早就起了疑心,等他平定了西境,回过头来肯定要对付咱们!到那时候,我们连先发制人的机会都没了!”
“他就算再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把一个亲王怎么样,大不了我们暂时韬光养晦,等待下一次时机。只要一旦起兵,就完全没有退路了!”
他在洛州苦心经营多年,在此地准备了大量军需财物,如果一旦把洛州抛开,直取京城,完全没有大后方的支援,他深感不安。
张护看到陵王没有采纳他的意见,深叹了口气,内心的不好预感越来越重。
到了晚上,卫玄溯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妾室那里吃饭,而是到了洛梓瑶的房间。
她最近又消瘦了一圈,看起来仿佛风中将将散落的花,让人不忍。
“你没生病吧?”他关切道。
“多谢殿下关心,”她微微一笑,眼神却很疏离。
“你我之间,非得如此吗?”卫玄溯本来就心情不好,看到她总是冷冷淡淡,更加心烦意乱。
“臣妾无能,总是令殿下不快。不过,今天有句话,臣妾必须要说。”她跪了下来。
“什么事?”卫玄溯有些诧异。
“殿下,悬崖勒马为时不晚。您若亲自去向皇上负荆请罪,或许还可转圜。”她低着头,语气轻柔却坚定。
“你放肆!”卫玄溯暴喝一声,一把掀翻了桌子,青瓷碎了一地。
“你作为我的王妃,怎么从来不知道为我着想!你知道你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吗?我要去负什么荆,请什么罪!”他冷笑起来,指着她的脸,“你是蓄意的对吧,我去请罪,你就可以摆脱我了是吧!洛梓瑶,你做梦吧,咱们不能一块生,那也得一起死!”
他心中怒火一时蒸腾,害怕再呆下去,洛梓瑶再说出什么不知进退的话,场面就真收拾不了了。
夜过也,冬窗未白凝残月。
宫中近来格外安静,上次潭山事件之后,禁军加重了戒防,日夜巡逻。皇后受了重伤,一直未愈,其余人更不敢随意张扬。
“又睡不着了?”卫玄济走到贺雅床前,轻轻道。
贺雅胸口有伤,不时疼痛,晚上更是明显,所以常常睡了一会就醒了。
“皇上您还不休息?”贺雅露出担忧神色,“臣妾这个伤,要慢慢恢复,您不必日日过来看。倒是这个时辰了,您还看奏折呢?”
没有贺雅在旁边督促,卫玄济往往忘记休息,通宵达旦审阅折子。他本来身体就不好,最近更见疲惫憔悴。
“无妨,朕这算什么,”他温和笑道:“你和六弟都为朕出生入死,才是真正有功。朕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敢懈怠罢了。”
“皇上怎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