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常常炫耀般的对她夸海口,但真要行动起来却又消极怠工,显然是并不愿意石冰兰再干刑警这样危险的职业,恨不得把她当成娇贵的金丝雀给养起来。
这个猥琐男子也算是福大命大了,新婚之夜醉的跟死猪一样,据他自己说,根本就不知道郭永坤闯入施暴,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塞在屋外庭院的一口枯井里,除了有一点伤风感冒外基本安然无恙,算是逃过了一劫。
事后当他搞清楚当晚发生的惊险遭遇,吓的脸如土色,发抖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那副胆小如鼠的丑态简直令石冰兰鄙夷,打从内心深处瞧不起他。
这样一个好色又胆小,虚荣又浮华的丑陋家伙偏偏成了自己丈夫,女刑警队长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但这毕竟是自己选择的道路,现在总不能过河拆桥,利用对方报完仇就一脚踢开,这种事她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好在这家伙虽然贪恋她的美色,同时对她似乎还有三分敬畏之意,就连石冰兰以怀孕为借口,推辞不肯跟他同房,他居然也都无可奈何的忍了。因此这桩婚姻算是马马虎虎,勉强凑合着总算也能过的下去。
当然,尽管人是和余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内心中却再没有从前和苏忠平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了,那种相亲相爱的甜蜜、家庭特有的温馨,或许都已经永远一去不复返了……
除此之外,另一件令石冰兰心乱如麻的事是她的身孕,现在她怀孕已经五个多月,前几天医院通知说可以作人工流产了,这原本是她期盼已久的时刻,但事到临头却反而犹豫不决起来。
身为女警却怀上了sè_mó的孽种,这自然是奇耻大辱,但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都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逐渐的成长,女人与生俱来的母爱天性已经完全发酵了,令她经常产生索性将孩子生下来的强烈冲动。
不过潜意识里的理智却告诉她,若真的产下这个孩子,sè_mó等于是实现了精神上的某种延续,对自己身心造成的惨痛影响就将永远挥之不去了,自己也许会一辈子走不出心理的阴影。
究竟该怎么办呢?女刑警队长经过犹豫了很久以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打胎,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老婆,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这天中午她正要去医院,早上就出了门的余新却带着个女人一头闯了回来,嘴里还兴奋的大呼小叫。
石冰兰循声望去,跃入视线的竟是个念念不忘的熟悉身影。
“姐姐!”
她惊喜交集的颤声叫了起来,原来跟着余新一起回来的赫然是姐姐石香兰!
“小……小冰!”
姐姐语声哽咽,几步奔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臂,热泪泉涌而出。
“姐姐!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姐姐……”
石冰兰也激动的视线都模糊了,两姐妹搂在一起泣不成声,感觉真是恍如隔世。
“老婆,是我把你姐姐给找来的,费了不少唇舌才说服她呢!”余新在旁边笑嘻嘻的望着,仿佛邀功般得意的道,“你该怎么感谢我啊?”
“嗯,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女刑警队长抬起泪眼,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这个猥琐男子略有了几分好感。
余新嘿嘿一笑,随手拍了拍她的腰背:“跟你开玩笑啦!咱们是夫妻嘛,还客气什么?而且,看到你们姐妹团聚,我也一样的高兴呢!呵呵呵……”
嘴里说着话,手掌却趁势滑到了她丰满的屁股上,动作十分轻薄。石冰兰正在心神激荡的时候,而且又刚领了他的情,所以也没有去阻止,只顾跟姐姐含泪互诉衷情。
“好啦,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搅了!”
余新见好就收,打了声招呼就知趣的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了姐妹两人。
“对了小冰,姐姐求你一件事……”石香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痛哭着跪了下来,“求你无论如何救救我女儿……救救她……”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呀……”
石冰兰惊愕万分,她知道姐姐已经诞下了sè_mó的孩子,但不解何以会有这种举动。
于是女护士长断断续续的哭诉了起来,原来那个刚生下三个月的小女婴竟然有先天性的白血病,必须做骨髓移植手术才有救。而要寻找适合的骨髓,只有在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中才有机会找到。但石香兰做了骨髓匹配试验后,检测结果竟是不适用,而作为生父的sè_mó又已经死亡了,这令她几乎陷入了绝望中。
“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石香兰哽咽道,“假如我女儿还有兄弟姐妹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适合的骨髓……”
“姐姐你的意思是……”
女刑警队长脸色煞白,颤声道。
“小冰,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播撒的种……姐姐知道你恨他,不愿意生下孽种……但是,姐姐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求你发发慈悲吧……求你……”
石香兰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几乎要给妹妹磕头了。
“姐姐你别这样……快起来,别这样……”
女刑警队长心如刀割,命运为什么总是爱这样捉弄人呢?一次又一次的要自己面对如此痛苦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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