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他的目的是不是太明显了?虽然的确有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他想和陆景尧一起睡。
困意上来再次将他淹没,不多时纪修然又睡了过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的陆景尧依旧睁着双眼,并且悄悄地朝他靠了过来。
虽然什么也不能做,但能够睡在同一张床上,也能让陆景尧感到极大的满足,他故意靠近一些纪修然,柔软而黑亮的头发近在眼前,他凑过去嗅了嗅,又在黑暗中审视着纪修然纤瘦的肩膀和后背,心底生出想紧紧拥抱他的冲动。
还不能,再等等,陆景尧告诫自己。
静夜里的两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入睡。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陆景尧率先睁开眼睛,经过一晚上,纪修然翻了个身,此刻正面朝他睡得正香,长睫遮住黑亮的眸子,刘海柔顺而服帖地搭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柔软而又毫无防备。
陆景尧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明明山里很凉快,此刻他却浑身难言的燥热起来。轻手轻脚地起床,陆景尧有晨跑的习惯,他换上运动装,打开门出去跑步。
早晨的空气新鲜而沁人心脾,陆景尧出去跑了一圈回来,刚打开门,他发现房内的遮光窗帘已经被拉开,大片暖阳投进来,床上空无一人,卫生间里隐约传来水声。
过了一阵,卫生间门打开,纪修然从里面走出来,眼睛一亮:“回来了?”本想问一句去了哪里,但看陆景尧这装扮,他的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早。”陆景尧朝他扬起笑容,拿上衣服准备洗个澡,“早餐已经叫了,一会儿会送过来。”说完他走进卫生间,刚进门便看到洗漱台上,一支牙刷横在杯子上,新的牙膏和干净的毛巾也放在一旁,他怔了怔,一侧浓眉挑起,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眼,莞尔。
纪修然目送他进去,门锁咔哒扣上,过了几分钟里面才响起声音,他擦干头发坐在床沿,想了想,又找来吹风机自觉地开始吹头发,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着磨砂玻璃门里的身影。
如果他的付出能有一点点回报,那就好了。
两天的游玩在午饭之后画上句号,下午陆景尧与纪修然准备离开,到了停车场,一如既往是陆景尧开车,纪修然在副驾上休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车子稳稳驶向市区。
抵达单元楼下时,陆景尧看到纪修然歪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又睡了过去,他无奈地笑笑,下车来到副驾那一侧,打开车门凑上前去,帮纪修然把安全带解开,最后才叫醒他。
纪修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又睡着了吗?”
陆景尧关上车门,跟着他走到单元楼门口,两人同时止住脚步。
“这两天玩得很开心,景尧,谢谢你。”纪修然仰脸看面前人,顿了顿又试探地问道:“晚上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吗?”
陆景尧抿唇,正要欣喜地答应,手机里突然收到公司有些急事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的消息,使他不得不惋惜道:“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吃吧,晚上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好好休息。”
“我知道。”纪修然应声,柔软的头发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眸子更是如夜空般纯净。
陆景尧心痒难耐地抬起手,缓慢地伸过去,本想摸一摸那白皙的脸颊,但半途又换了位置,只在那发顶上解痒一般轻轻揉了几把,柔声说:“上去吧,我走了。”
车子驶离小区,在纪修然的视线中渐行渐远,他依旧站在原处,不舍地看着陆景尧离开的方向,直到完全看不见车影。
想到陆景尧方才摸他头发,纪修然垂眸,又忽然忆起上一回他搬家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帮他吹头发,让他有一种,他们不仅仅是好朋友的错觉。
大概是他多想了吧,纪修然自我安慰,回了楼上。
翌日早晨,纪修然来到公司,在楼下顺便吃了个早饭,正要上楼,便遇到了恰好进来的陆景尧,他走过去,主动同他打招呼。
“早。”陆景尧莞尔,又问:“昨晚睡得好吗?”
纪修然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进电梯里。周一是一周工作日的起始,又经过了一个节假日,所以他们都有非常多的事情需要做。到了上午十点,例行开会,天源建筑设计的负责人也来了公司,提交了他们最终的设计方案。
陆景尧过目了一遍,又与几名高层相商,定下了其中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正当此时,会议室内快步走进一个人来,是负责去老城区与居民协调搬迁与赔偿事宜的张经理,只见他神色匆匆地进来,严肃道:“陆总,出了些事。”
纪修然坐在下座,听着张经理说去老城区协调过程中发生的事情,无非是有居民闹事不愿意搬走,以此作为要挟,想要更多的赔偿罢了。
纪修然皱眉,虽然他住在老城区十年有余,但是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并不是所有人他都认识,但一些住得比较久的叔叔阿姨们,他还是能说上几句话。思及此,纪修然站起身道:“陆总,我和张经理下午一起再过去一趟吧,那边我比较熟,也能从法律上解决居民们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