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虽然秀禾给她加了两层护膝,但架不住冰斧冒出的浡浡寒气,不是衣物可以抵挡的。
侍膳?
“本王什么时候让你侍膳了?!”封沐影似乎知道问题在哪儿了,看了眼旁边备用的碗筷,越发不悦道:“你以为本王是在羞辱你?所以让你留下来侍膳?”
灵染被气笑了,难道不是吗?可不就是拿她当丫鬟来使的吗?
封沐影看她一眼,探身取了整套碟碗丢到她面前冷着声音道:“想吃便自己拿,难道等着本王伺候你吗?”
灵犀躲在茜纱窗外偷眼瞧着,大气不敢出,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再说瞧瞧自家主子给人取碗时眉梢那别扭又欣喜的样子,偏还要黑着一副脸来掩盖,就不能君子坦荡荡一些?
外人不识得灵犀,但他跟在封沐影身边也好几年了,因为脸生,所以出去跑个腿传个话都是他,但他知道主子可看中他,他也自恃还算了解主子,但主子从没像今日这样,在人前露出过这种表情。
灵染觉得此人不可理喻,原地长吸了口气才道:“岚王殿下,民女曾在岐寒山上染了腿疾,昨日在此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疼痛难忍,恐怕实难陪同王爷用膳,您还是叫别人进来吧。”
言诺知道她在岐寒山上受过极寒,她相信封沐影也知道,没必要隐瞒,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大不了她就回汾州去,天大地大,总有你岚王够不着的地方。
封沐影似被针戳中了一样,目光定在灵染略略鼓起的膝盖上,隔着裙裾缝隙,分明能看见裹了护膝,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封沐川,他恨不得将他丢入万仞寒冰之中,也让他尝尽这刺骨疼痛。
“来人!”
封沐影眼中戾气甚重,就在她以为对方要治她个什么罪的时候,却见一群人乌央央上来将那台笨重的冰斧极快的搬了下去。
这……
“这下可以好好的陪本王吃个饭了吗?”
☆、年蓉年迦
封沐影脸色还是黑的不能看,但眉间却带着一丝歉意,灵染看的分明,叹口气,缓缓走过去坐下。
灵犀也是个机灵的,见里面这种情况,忙走进去,也算接替了灵染侍膳的工作,没办法,谁让自家主子不喜欢田府的小丫头伺候,喜欢的那个又不乐意伺候他,就只有他这个做奴才的亲自上了,总不可能让主子自己转着桌子捡菜吃吧。
屋中没了那个冒着冷气的铁疙瘩,灵染缠绕在腿上的寒气逐渐散去,每日中午这两个时辰正是酒店最忙的时候,灵染她们每天半上午都会吃些东西垫补一下,因此这会儿她还不饿,便只舀了半小碗茯苓薏米汤煲排骨,小口喝着,皇家的子孙们注重食不言语,所以灵染的心思早就飘出饭桌外。
她知道的清楚,封沐影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但要是被他盯上,那也是如蛇跗骨,必定会在你身上讨些利息才罢,灵染趁着吃饭的间隙,偷偷睨着旁边吃相优雅的某人,对方还是像昨日那样,安静的食着,只是摆着副冷脸,不时用食指轻扣一下桌棱。
那模样倒像是在…挑食?凌然吃了一惊,看着被对方目光直接越过的西兰花,到现在一筷子没动,看来是不喜欢吃,可明明昨天吃的挺嗨啊,吃一半呢。
感觉一道目光凉凉的扫了过来,灵染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等封沐影放下筷箸,灵染也正好喝光了碗中的汤羹,抬头扫了眼桌上的几个菜,暗自记下,便告辞出府。
可能是因为上一世遗毒未清,她实在对封沐影无法放下芥蒂,当初整个颍都十二间店铺,封国五十家酒楼的败落全是拜他所赐,可如今她的酒楼维系尚且困难,实在不值得他针对,莫不是他就是单纯想吃鲜品坊烧的菜,那上一世呢?难道也是?
灵染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实在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吃个饭承包她所有的酒楼,灵染若有所思,但如果是封沐影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此人的诸多做法实在捉摸不透。
当年就因为自己抢了一单他未来王妃岳明珠的生意,他居然派人在自己住处蹲了一个月,逢人便说是因为她妒忌岳明珠将要成为七殿下的女人,所以故意去抢人家生意。
当时这事闹得人尽皆知,灵染虽是见多识广,到底还是个女儿家,被吓的小半年不敢回住处,但凡沾染到这位,灵染都要三思而后行。
下了马车,秀禾还道今日她的腿疾未犯,灵染也只能笑笑,没有回答。
其实她觉得这样也好,封沐影这番波折也给她省了个大麻烦,人们只当她是被田府请去,不做他想,这样也省得招摇。
她们进去的时候,店里只剩四五桌食客,零散的坐在窗边,田浩正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对面朱海低着头听着,脸涨的通红。
“你这几天办事怎么回事,先是报错了桌号,现在连写个菜名都能写错,幸好客人不愿同你计较,上了就那样上了,不然,八两银子是你能掏的起腰包的?我说,你就不能上上心,这几日丢魂了?”
灵染将田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