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染居然没有想到喊人,可能是太过了解封沐影不同常人的做事风格,也可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总之,诧异是有,但并没有惊恐。
那暗卫似乎也有些奇怪,唰的扔下一篮子用灰布盖着的东西,心中暗道:不愧是王爷的女人,有气魄!
“这是什么…?”
那暗卫不等她问完,便一把将篮子上的灰布扯开,一串串鲜美诱人的葡萄在窗宥透过的阳光中散发着宝石般的光泽。
灵染这下不只是吃惊了,封沐影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那篮子东西,突然就想到昨夜在矮帐中贴着她的那具火热的身躯,动作是那般亲昵,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反应迟钝。
她有些脸红,但倏忽上一世倒在血泊中的自己就出现在脑海中,灵染脸又不禁转白,连牙齿也禁不住打颤,她原以为经历了生死,就不会在害怕死亡,可真正是,只有从鬼门关走过一圈,才更害怕重蹈复撤。
那暗卫看到灵染脸色的转变,自以为她是受宠若惊,高兴的连话也说不出了,他不懂男女间的感情.事,以为这样应该就算达成主子心中所期望的了,便冷着脸说了有生以来最长最废的一句话:“王爷说今日想吃糖醋黄花鱼,要那种煎的表皮酥脆不破的,最好咬起来有焦糊气的。”
“呃…好,好。”灵染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说完,就见暗卫如同一道风似的离开了,这下可没有像来时那样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殊不知那暗卫是被自己说的话雷到不能面对,才逃也似的离开的。
在外面等着他的暗卫二憋着笑从街角怼了他一拳:“你看你这个人,主子让你来送吃的红人家开心,你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想吓唬谁?”
暗卫一挠了挠脑袋:“我没想吓唬谁啊,我看她挺高兴的,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好了,再说,你怎么不去?”
“老子喜欢看热闹,就是不去。”
卫一脸色瞬间通红:“混蛋!狗屁!这事儿你敢和别人说,信不信我扭断你左臂。”
“哈哈哈…你求我啊!”
求你?卫一眯了眯眼睛,脸色阴暗,一把将旁边的人扭成个畸形:“我呸,让你再矫情。”
等卫二讨饶求罢,他才冷着脸把人松开,翻身几个弹跳飞远了,不过,话说主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居然让他这个堂堂第一暗卫来做这么毫无技术水平,还显得很掉智商的事情。
若是被老三老四知道,不得笑话死他?
而此时,灵染站在空荡荡的屋中,看着篮里那些晶莹剔透的小玩意儿,震的说不出话来,第一王爷再次为了一顿吃食,舍了暗卫,丢了御赐,讨好她这个厨娘。
难道,封沐影高冷的外表下装着的其实是颗吃货的内心?
自从窥见他这秘密,灵染每次去曲府就忍不住想变着花样的给他烧菜吃,就算天气再热,她也是八菜一汤,热菜一样也不少,每每在热天守着炉灶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叹气,哎,果然是吃人家的嘴短,都是这又香又脆的葡萄做的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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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焦没过多久,人就到了颍都,灵染放心的将另外新开的两家交给张焦去打理,李艺李艾也都可以带新人,也就不得不分开,一人去看顾一家,至于这间还是交给田浩。
灵染亲自留下来,新招了两个看着机灵的小伙子在这边指点着,几家生意都不错,田浩张焦又都是办事可靠的人,很多时候二人都会拿出许多可行的方案来同灵染商议,灵染也只需要选择决定,反倒觉得清闲不少,也就有更多的精力放到修建旧宅那边。
她这一连几日都没有看见年蓉,直到年迦带着年蓉亲笔写的书信过来,她才知道,原是圣上已经下旨,准二人今年腊月初九完婚,这可是个好消息。
不过,待出嫁的女子前三个月是不准许见外人的,再加上年蓉是去逸王府作正妃,自然少不了要从现在就学习诸多的规矩,年蓉信中直遗憾道今后怕是不能常来看她了。
许是因为弥补之前在酒楼闹出的不愉快,封皇帝这次极为隆重的昭告了圣旨,当然,灵染因为每日专心忙着旧宅的建工,还赶着天天给封沐影烧菜,所以疏忽了,不过灵染心里是极为高兴的。
当即也写了封信,告诉她好好准备,想吃什么派人过来拿就是,写好后交给年迦时,才发觉对方有些心不在焉。
“年大哥是在担心自家妹子吗?”灵染笑着道,她是真羡慕年蓉,有父亲哥的担忧,还有婚后封沐琦那个活宝对她好,再看看自己,上辈子识人不明,这辈子又看的太清,恐怕到头来,也只能孤家寡人一个了。
“没,不是,”年迦有些欲言又止,他并不担心妹子,毕竟像她那样的性格,就算进了王府,既成了逸王妃,是断然不会被欺负到的。
“灵…陆灵,你自己开着这么大个酒楼,若是有什么难处,阂当告诉我才是。”
年迦回去思前想后,都觉得灵染是被胁迫的,毕竟封国最重世家门第,恐怕没有哪个亲王皇子愿意不论身份,纳她过门;再说灵染这幅绝世容颜,平时扮成男儿装扮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