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采地走到后台化妆间卸妆换衣服。
助理跟上来,告诉她:“台长和几个大客户在外面吃饭,对方点名要见你,台长让你过去应酬一下,说应付应付就行。”
任天真烦恼地把脱下来的礼服裙扔到一旁,“你没跟他说,我在录节目?”助理见她要发火,怯怯道:“我说了,可台长说等节目录完你再过去也行。”
“我他妈不是陪客的□□。”任天真恼火地摘掉脖子上耳朵上亮闪闪的首饰,砸向化妆镜。
助理等她发泄地差不多了,才又说:“任姐,你还是去吧,我们台里当红的几个主持人,没有不去陪客户吃饭应酬的,这个圈子的生存规则就是这样,只有拉得下的脸的人才能红。”
任天真鼻子一酸,忍住眼泪,在社会上摔打一年多,她也逐渐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哭两声就能解决的,发泄过后,她很快也就把眼泪收回去,心生一计,换好衣服去洗手间卸妆。
顶着一张苍白素颜,她去了台长说的地方。客户们看到当红主播进来,眼前一亮,尽管她没有节目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在人群中也是美女一名,甚至有人觉得,她素颜更好看,清清秀秀的,像个女学生。
任天真一进来,夏霆宇就注视着她,见她看到自己时因为惊讶身体微微颤抖,脸色也越发苍白,装作不认识她,在台长的引荐下客气地和她握手。
“天真,这位是夏总,我们今天的贵客之一,杨副市长的公子。”台长带着点讨好意味,替他俩作介绍。
任天真从来不知道,夏霆宇有这样的家世,看他平常的做派,表面上不算张扬,骨子里自有一种公子哥儿的优越感。
彼此心照不宣,任天真当即明白,台长之所以非让她来,一定是这人的主意,这人一直不喜欢她,她知道。
给任天真倒了半杯白酒,夏霆宇问她,“能喝吗?”“是不是我说不能喝,你就不派酒?”任天真接过去,知道这场酒躲不过。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喝的。”夏霆宇似笑非笑看着她把半杯酒一饮而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猫儿一样妩媚,难怪冬平被她迷住。
没有几个男人见识过这样的妩媚会不沉醉。
任天真连着喝了两杯,夏霆宇又给她倒了一杯,“别急,慢慢喝,有的是时间,喝急了容易醉。”“你有话不妨直说,这样一杯一杯的,我醉了,吐你一身也不好看。”任天真太清楚他的目的了,他是为傅冬平打抱不平来了。
“的确应该找个地方聊聊,但不是现在,咱俩提前走的话,这些人嘴上可没把门的。”夏霆宇轻笑。
任天真忍了一肚子火,却也没地方可发。
有夏霆宇在,旁人自然不好再找任天真喝酒,好不容易等到酒席结束,众人又要去楼下的酒吧坐坐,任天真不想去,众人却不放过她。
“有我在,怕什么。”夏霆宇也让她去,同时又调侃她,“你偶尔才来,而我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
“你做生意赚大钱,给脸色给别人看,我却是看人脸色。”任天真没好气地说。
“姑娘,哪一行都不容易。”
哪怕时近午夜,酒吧里依然热闹非凡,有女歌手在台上演唱。
几个人选了靠边的位子坐下,夏霆宇拿着色盅,和朋友玩猜数字的游戏,猜输了的人不仅要喝酒,还要送花和小费给歌手。
这里档次不低,他们给的小费都是厚厚一叠现金。
那歌手从台上下来,嗲嗲地跟这几位出手阔绰的客人撒娇卖痴,任天真听到他们放肆的笑声,一阵烦躁。
夏霆宇去舞池和那个歌手跳舞,光怪陆离中,任天真看着他修长的背影,他和傅冬平有相似的地方,又不大一样,傅冬平还有点书生气,他就圆滑多了。
边上一个男人看夏霆宇不在,主动找任天真搭讪,任天真厌恶他,不想跟他说话,索性走到舞池里拍拍夏霆宇。
“我想回去,没开车过来。”
“好啊,我送你。”
借口搭夏霆宇的车回家,他们一起走了。
台长看着他俩,一黑一白背影优雅,夏霆宇把手放在任天真后心,半呵护半搀扶,不由得佩服这妞儿的手段,才见一次,就让夏公子五迷三道的了。
“去哪里谈谈?”
“海边吧。”
“大晚上去海边干嘛,风那么大。”
话虽如此,夏霆宇还是把车开到附近的海滩,两人一前一后从车里下来,任天真喝了酒本有些晕乎乎,被风一吹就清醒了。
“最近见过冬平吗?”
“没见过。”任天真不想和他谈起傅冬平。
夏霆宇冷笑一声,果然无情,“你把他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跟白素解除婚约,和家里也闹了一场。”
“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我来去自由,现在工作到半夜都得被叫出来应酬各种无聊人等。”任天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那又怎样,这是你的选择,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