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作为?她本不该牵涉到前朝斗争中的。”
钟玉慢慢道:“其实也无什么别的理由,正是因为她与此事干系不大,又是魏太傅的学生,由她出马定能事半功倍。”他补充道:“魏太傅性子执拗倔强,若是你我二人出马,他必定不为所动,没准还要得罪了他,反倒是郁陶跟此事无关,说的更能清楚明白,也不会招致魏太傅的反感。”
谢怀源道:“那你可曾想过,万一此事不慎泄露,她被大皇子记恨呢?”
钟玉忽的挑了挑眉毛:“万一?你这是怕护不住她?”他上下打量了谢怀源几眼,啧啧称奇道:“真是白日里见了活鬼了,你何曾对别人这般小心宝贝着?”他连连叹息道:“说真的,若她不是你嫡亲妹子,我定然以为她是你心上人。”他想到这个比喻,心里也是好笑。
他背靠一颗柳树,带了三分调笑,七分认真地道:“你若是真的担心护不住她,不若把她送到我家来,我定然让她一生无灾无难心长宽。”这已经算是明示了,钟玉试探的看着他的面色,两人相识多年,他好歹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然而…
“啊!该死的,谢怀源,你不要逼我动手!啊!别打我的脸,你有病啊!啊!我的头发!”谢府传出几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怒喊。
据说那日,钟家的大公子是顶着一脸的晦气和斑驳青紫,一瘸一拐地走出谢府的大门…
华鑫忐忑地站在谢怀源书房正中,见他进来,乖乖地垂头等着挨训。
谢怀源本来面色阴冷难看,见她面色略带惶恐,又不由自主地缓和了面色,沉声问道:“你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华鑫低头歉然道:“是钟玉给了我他搜集的大皇子罪证,让我去交给魏太傅。”
谢怀源听说这事又牵扯到钟玉,原本稍稍平复的恼意又泛滥起来,扬了扬唇角讥讽道:“你对他倒真是言听计从,可我呢?我与你说的你还记得几分?”
华鑫心里默念‘男人是要哄的’,然后一脸诚恳地道:“你说的我自然都记得,只是他说此事若是成了,对你大有好处,所以我才…”她看谢怀源面色阴晴不定,便哭丧着脸道:“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看谢怀源还是静静地看着她,以为他还是不信,便立刻拍着胸脯连连保证自己再也不敢犯,就差没对天发誓若是违背就遭天打雷劈了。
谢怀源看着她懊恼的小模样,心里又异样躁动起来,似乎有某种渴望急于得到宣泄,眼眸不由得暗了暗,目光停留在她两片开合的唇瓣上。
华鑫见他还是默默地盯着自己不发一语,心中更为忐忑,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再表示表示,就听见门外有人来报:“大人,大皇子派人来了。”
华鑫立刻住了嘴,讶然道:“是为了郁喜的事?”
外面那人打断了他的些许绮思,谢怀源沉吟片刻道:“让人进来。”不过片刻,侍从就领来一个公公模样的人。
华鑫一见那人心中便有些不喜,那公公的目光黏糊漂浮,一双三角眼更是暗黄浑浊,所谓相由心生,华鑫实在不觉得长这么一副尊荣的人品格能高到哪去,所以那公公态度虽还算恭敬,但她还是默默地在他身上划了个叉。
那公公一见谢怀源先是不说正题,反而和他东拉西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随意寒暄,若是有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有多好。
那公公一边小心地搭着话,一边暗暗地思忖该如何说,见谢怀源仍旧不动声色地,心里暗暗发急,便干脆直言道:“大人,实不相瞒,奴婢是受了大皇子的叮嘱,为了郁喜小姐和大皇子之事跑来的。”
谢怀源缓缓地晃着茶盏,不动声色地道:“哦?若是向郁喜提亲,难道不该大皇子亲自前来,以显郑重?”
那公公听得心里一紧,干巴巴的笑道:“小公爷说笑了,郁喜姑娘虽是谢家人,但到底如今是个庶出…怎么能跟大皇子谈及婚嫁呢?”按说谢国公死了,谢怀源应当袭爵,但皇上不知什么心思,硬是以守孝为由把爵位扣住不发,所以外面还是叫小公爷。
谢怀源慢慢地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该同我说了,郁喜的生母,谢老夫人就在正院里,你为何不去寻她?”
那公公渐渐听出些门道来了,立刻义正言辞地表示:“小公爷说笑了,谢府里哪有什么夫人,不过只有一个因为品行不端被休弃的曹氏,您宅心仁厚,怕她出了谢府没法子生活,这才让她住在谢府,她哪里算什么夫人?更别提给郁喜小姐的婚事做主了。”
前些日子,谢怀源虽没立刻公布谢必谦对曹氏的休书,但他也不是愿意饮下当年之恨的人,隐隐透出些风声出去,曹氏这个夫人立刻就有名无实,他再在这时表示谢府可以让曹氏‘暂居’,其意义立刻就明显起来,这时候,哪怕谢怀流走了狗|屎运,能够得胜归来,从身份上也不可能和谢怀源竞争丞国公一位了,一出手便是这样绝人后路的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