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就见她轻轻摆了摆手,她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到底昭宁是皇后嫡出,和亲这种事要么是庶出的公主,要么是王爷之女,周成帝的女儿不少,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她。不过周成帝特地跟她提出这个干什么?
皇后十分贴心,替她问出了想问的,假意半嗔道:“臣妾还道皇上是担心郁陶的伤势,才特地今个把她叫来看看呢,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周成帝装模作样地叹气道:“哎,事情若单单是这样,倒也好办了,咱们虽陪嫁了公主去,但到底跟着公主一起陪嫁的选侍总不能身份太低,前个太史公已经荐了他的孙女,老大更是孝顺,为了给朕排忧解难,连你才给他定下的正妃人选都荐了,我不好拂她的面子,只能应了,这孩子大公无私,我总想着补偿他些什么。”
皇后面色一沉,她身为嫡母又是皇后,才给大皇子张罗了个正室人选,那人选一转眼就被大皇子送给了胡羯人当选侍,她心中郁愤恼火自不必说,今个却又被周成帝说,面上有些挂不住,脸上更带了些气来。
最上首的一帝一后都不说话,这时候最应该让昭宁这个女儿充当灭火器,最考验她临场发挥能力,不过她显然临场发挥能力不足,怔怔地不知所措,华鑫只好挽休息亲自上阵,上前几步对着周成帝笑得乖巧又温和:“大皇子孝德昭着,是我等楷模。”
周成帝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倒是皇后冷冷一笑道:“孝顺孝顺,孝与顺向来是不分家的,他若是真孝,便不该违了我的意思。”
华鑫心里暗暗吃惊,难得见皇后这般直白,周成帝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想了想,还是温言劝慰道:“他这也是为了国家大事,难免有没柰何的时候。”周成帝既然把问题上升到家国大事上,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周成帝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华鑫道:“大皇子失了桩良缘,我总想着补偿他些...”他说到这里,故意拖了长音,留了话柄等着华鑫接。
不过华鑫这次倒是没有像往常一眼识趣,只是垂着头不说话。她现在才明白周成帝的意思,原来是想把她和大皇子cp到一起,她想到大皇子的怪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低着头抵死不开口。
昭宁歉疚的看了华鑫一眼,她当时也听过周成帝有拉郎配的传闻,但到底不是事实,她也不好开口。
皇后闻言,故意曲解了周成帝的意思,淡淡道:“我看李大司空家才新寡的闺女不错,她人还未过门,夫君却去世了,年龄和身份也都配得上老大。”
周成帝冷着脸道:“许过人的女子,如何能嫁入皇室?”
皇后淡淡道:“说起来,老大也不是嫡出,他本身也并无多少功绩,高门的嫡女未必瞧得上他,门第低的他又看不上,庶女又嫌上不得台面,除非皇上肯拉下脸来强行赐婚,不然我看李大司空的闺女不错,门第样貌谈吐都上的了台面,虽死了未婚夫,但到底是未过门的,也不算是真的寡妇。”
周成帝本来就打的是赐婚的主意,被皇后轻描淡写几句话堵死,面色忽青忽紫,最终还是决定跳过皇后,直接道:“老大好武,我看找个武将家的闺女跟他正般配,最好也是权爵人家的,这样身份也不算是辱没了。”
华鑫心里大骂,啊呸呸呸,你个老梆子,干脆直接说要丞国公家的姓谢的那个呢。当然这点情绪她是不敢表露在脸上的,只能深深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懂。
周成帝忽然转头,问华鑫道:“郁陶,你怎么看?”
华鑫深深地吸了口气,诚惶诚恐道:“是皇上的家事,臣女怎么敢妄言?”
周成帝微微皱了皱眉,正要直接开口挑明,就听皇后插口道:“她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见识?不若去跟她哥哥说。”反正以谢怀源和大皇子的恶劣关系,他也不可能答应郁陶的婚事。
周成帝想到长兄如父,反正谢必谦死了,如今谢家作主的正是谢怀源,跟他说自然更好,便点了点头。
华鑫想到谢怀源知道这事儿的反应,头皮一阵阵发麻,想反驳又不敢,只能静静地起身告辞了。
她一回到家里,就拉着大力问谢怀源去哪了,果然不出所料,谢怀源被周成帝叫进了宫,华鑫紧张地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漫长的,正当华鑫坐卧不安时,大力立刻来汇报,谢怀源来了!
华鑫一下子站起身,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便又弯腰坐了回去,一个颀长的身影迈了进来,她突然有些理解犯人们等待审判前的心情了,她抬起头,神情忐忑地看着谢怀源,低声问道:“你都知道了?”突然觉得语气自己的有点沉重,这事儿本就和她没有关系,又补充道:“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的。”
谢怀源淡淡道:“知道了。”
华鑫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低声问道:“那你...回了?”
谢怀源翘了翘嘴角:“你希望我答应?”
华鑫后脊背一凉,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