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手臂抬得很高,扯得很疼。
顾云瑶被迫保持了踮起脚尖的动作,以减轻拉扯的伤痛,她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凌霄的脸瞬时逼得很近,狰狞着面孔,几乎是诡异地在笑:“你就是顾云瑶?”
顾云瑶睁着眼,一时无话:“……”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阎钰山告诉他了吗?
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顾云瑶挣扎了两下,竟是无法从他的困束中脱开,他的身材看起来明明很瘦,手劲却是十分的大,只觉得他的气息似乎要压下来,身侧正好有那个炼丹炉,顾云瑶立即敏觉地要带着他的手臂,往丹炉外壁上面相撞。他却突然灰败了脸下来,把她的手腕一松,两个人才不至于真的都被丹炉所烫。
“你疯了吗?不知道女子这样做,手臂上会留疤吗?”
顾云瑶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话,错愕地望向他,确确实实是凌霄说的话。
他抓抓手臂,有点困扰:“罢了,罢了,我不吓你了。”
一点不复方才冷若玄冰,又或者面露狰狞的模样。
顾云瑶也分不出来,究竟哪个模样才是真正的他。也或者,这个人的性情就是如此,叫人难以揣摩得透。
总之这个地方她不想再待了,也不想问凌霄道人从何处得知了她的姓名。
顾云瑶四处张望,想找到侧门。看到旁边果然有一个偏殿,她举步就往那里走。凌霄在身后让她留步。
顾云瑶本想加快步伐不想听他说话,凌霄却追在身后说了一句话:“你就是纪景善豁出性命,也想保护的那个人?”
他居然认识纪凉州!
果真如凌霄所想,顾云瑶当真回过头,用探寻的目光望向他,她那么的不想相信,他会认识纪凉州什么的,全都写在脸上了,也是,他是一个真正疯子一般的道士,跟纪凉州这样冷冽如寒泉的人,不应该会有交集。
可其实他才是那个真正困惑的人,机缘巧合之下,纪凉州曾经救过他的性命,那个人,不喜欢和别人走得过分亲近,是他死缠烂打一定要和他称兄道弟,纪凉州才勉强同意了。
纪凉州的眉眼,只叫人看一眼,就能永生难忘。淡淡的,平静无波,似乎什么都无法掀起他心中的涟漪。但唯有一样事,一个人,他变得很执着。
也许顾云瑶不会相信,早在几日之前,纪凉州就已经知道她要进宫面圣的事情,不惜躲过守卫皇城的神机营还有锦衣卫们的视线,也要夜探皇宫找到他,告诉他,若是遇到一个叫顾云瑶的小姑娘,一定要帮助她,以防阎钰山有什么阴险狡诈的计谋。
其实刚才太子进来时,确实没什么危险,他就是想看看顾云瑶究竟什么反应,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还有什么能力引得纪凉州情深不负的喜欢。
那么出尘孤绝的人,竟然也会通了凡心,凌霄道人不禁就起了兴趣,甚至想吓吓她,试试她的胆量还有反应能力。
方才她为了挣脱,把他的手臂往丹炉上面烫去,势头之猛,连他都有点咋舌。好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当即就做出了反应。
凌霄道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顾云瑶刚想问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就有人从殿外打开门,走了进来。
不及看到来人是谁,凌霄道人已经恢复成原先那种好似不沾惹世俗尘烟,淡看凡间的模样。
顾云瑶站在他的旁边,阎钰山走进来,看到两个人离得有点远,仿若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他明白,真正发生过什么的人,才会刻意保持距离。
这般急于撇清关系,反而叫人觉得可疑。他笑了笑,没说话。
等到把顾云瑶领出炼丹房之外,外面高广而空旷的天空,有一轮旭日已经越升越高。
守门的公公看到从殿宇里突然出来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做妃子打扮的女人,吓得嘴巴哆嗦。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顾云瑶是如何进来的。
隆宝帝确实没有上早朝,今日也没有在炼丹房内,而是先来了皇后的住处。
前段日子他听阎钰山说认了一个义女,正好就是顾爱卿的女儿,而顾德珉也当面承认了这件事,正好阎钰山说到,顾家的二小姐天资聪颖、秉性纯良,顾德珉又是他的一个极其喜欢的臣子,这么多年来为朝廷做了不少实事,之前也听别的官员说了,顾德珉的侄子有难得的文采,说不定今年的殿试会很有意思。
之前他也觉得苏英的话说的有道理,陶维年事已高,他的两个孙女好是好,可入东宫太子妃这件事,还需要仔细考量。
隆宝还是更希望拉拢一些更有前途的年轻人。
他问身边的一个美貌妇人如何看。
那妇人穿着雍容华贵,气度也很端庄,年龄只比隆宝帝小十岁,却保养甚好,丝毫看不出已经将过四十。她温和地笑了笑,身边还站了一个也穿着精美华贵的年轻女孩儿,正依偎着她的怀里在听父皇和母后说话。
能够受到无双宠爱,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也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撒娇,只有当朝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