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外敌,所向披靡,从未交锋,今日却要一决高下。
观湖楼上的人们,也像短暂失聪的学子那样,怔然一瞬。
‘威势引动天象,这不是那把剑是什么。’无法解释,只有一种可能。
‘当年宁复还携带此剑杀师叛山,他从哪里得来?!’程千仞必然与宁复还有渊源。
他们身份立场不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无数问题却大致相同。
有人想开口,却只来及说四个字。
那个名字仿佛代表危险,能抽干人的力气,必须小心翼翼:“……神鬼辟易。”
程千仞狂奔、出剑,天地惊变。过程复杂,时间却极短。
狂暴的真元极速燃烧,湖水像煮沸的大锅,冲天雨水燃做白雾,热度甚至令湖底泥沙滚烫。
程千仞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像这湖沸水,即将被烧干,超越痛苦极限。
这是玄妙至极、危险至极的一刻,他拥有无穷力量,又无比接近死亡。
视野中空无一物,全然光明。
不堪重负的太液池,眨眼蒸干半湖水,终于达到承受极限。
两把剑被湖底阵法判为强敌威胁,进而整座南渊大阵不启自开。
藏顶一道金色光柱冲入云霄,光芒如蛛网般迅速扩张,学院笼罩于煌煌光辉之下!
八面南央驻军见大阵开启,以为敌袭,各城门军报频传。
院判在一息之间收到了二十六张传讯符。
“南渊学院出了什么事?”
东至白雪关,西至入海口,整片大陆向他们发出疑问。
院判很难受地回了两个字:“无事。”
胡易知缓过神来,急忙起身掐诀,大阵开启一次烧灵石愈千,攻击力恐怖至极。
阵法被强行关闭,他擦拭冷汗:“谁知道他们闹出这么大阵仗。”
这还是凝神境吗?放眼前后五百年,就没有这样的凝神境。
刘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胡易知:“借你吉言哦。”真把天戳破了。
他忽而又想到些什么,神色无端寥落:“上次南北两院开阵法,还是东征之战那年,当时为了稳定民心。一百多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的英雄们,终于向这个世界大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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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金光敛没时,院判拿刀跳下藏,入湖救人。
太液池千疮百孔,两个把天戳破的人,无知无觉的飘荡在水面。
几乎同一时间,紧急预案启动,湖畔督查队员迅速维持秩序、救治伤患。
程千仞与傅克己状态很糟糕。
正如胡先生所言,凝神境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是神兵与剑主心意相通,发挥自身威能,沟通自然,向天地‘借来’、或者说‘拿来’的。身体早已达到极限,后来又硬抗南渊大阵攻击。
学院医馆的医师们于战斗开始前一直待命,两人被就近安置在院判的湖心岛宅邸。一个住东院,一个住西院。
观湖楼上的佛修医者前来诊脉,灵药一应俱全,众人快速商议,最终采取了林渡之的治疗方案。
这场战斗情况复杂,对战者所用手段匪夷所思,又同时倒下,如何分胜负?
然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打生打死一场,不能判‘和棋’。
只得按照为数不多的旧例,宣布谁先从昏迷中醒来,谁胜出。
程千仞的朋友们忧心如焚,早已不关心输赢。
大阵开启使修行界震惊,加上‘神鬼辟易’现世,千万人关注着南渊。
结果比预想中更快出现。
程千仞不到一炷香便悠悠转醒,消息传出去,再次引发轰动。
医师们又来诊脉、喂药,他却像有重大心愿未了,非要让人家出去,跟朋友说话。
于是房间安静下来,三双含泪的眼睛注视着他。
程千仞艰涩开口:“重……重修太液池的钱,不会让我出吧?”
有这句在,顾雪绛就知道人没大碍,长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