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谎言来耍人玩。
“谁闲极无聊没事编瞎话耍你们啊?”传话人一脸不屑,“官家的喜报都贴出来了, 就在官家衙门旁边,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你不信?我也不信,可人家官家总不会耍你们玩吧。”
于是,不敢置信的学子们带着风中凌乱的心情纷纷跑去看喜报了,他们一字一句的抠字眼,生怕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快把贴在墙上的纸给盯出一个洞了,喜报上写着的苏锦楼三个大字仍然牢牢的矗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
看来就是他们所想的那个苏锦楼,不是眼花,不是别人开玩笑,更不是做梦,苏锦楼真的考中秀才了,那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学渣真的成了秀才公。
老天无眼!!!天道不公!!!
人家苏锦楼天天旷课,随便去考考就一步踏入了士层阶族,他们呢?每天苦哈哈的背书读文练字作诗,结果却屡屡受挫,有不少人竟连府试都过不了,至今连个安慰奖都没拿到,心酸!
这些学子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想想看,若是一个班级中的学渣,一年上不了几次课,成天逃学还敢和老师做对,平时的测试次次吊车尾,结果人家高考大爆发考了个985或者211学校,怎么可能不让人跌破眼球。
苏锦楼太出名了,棠柳镇的学院无一不晓得他的大名,这样学渣中的学渣竟然考过了院试,学子们怎么可能一点怨言也没有。
在这里面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七斋书院的师生了,尤其是与苏锦楼牵扯颇深的曾夫子以及葛修文、萧清行。
曾夫子曾不止一次在课堂上公开批评苏锦楼,什么冥顽不灵啊,无可救药啊,不知所谓啊,反正所有负面的忤逆之言都是形容苏锦楼的,话里话外就是这种不思进取,对学识没有半点尊重之心的小混混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只能浑浑噩噩的呆在他那个小村子里虚度光阴。
如今人家苏锦楼考中秀才了,地位与曾夫子持平,这脸打得,正抽反抽倒着抽,花式十八样抽脸,抽的曾夫子眼珠子差点戳上天被刺激得厥过去。
再说前好基友葛修文,自从和苏锦楼为了金钱这等俗物反目成仇后,配合着曾夫子全力抹黑苏锦楼的名声,苏锦楼在棠柳镇臭名远扬有他一半的功劳,现在眼见苏锦楼成了秀才公,他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苏锦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肯定忍辱负重坚定维护好和苏锦楼的基情,绝不会为了区区银子就与对方断绝关系,想想看,若是他有了个秀才好友在身后支持,不仅自家亲爹会高看他一眼,于他背地里发展势力也多有助益。
出门谈生意时,把苏锦楼这个活字招牌一拉,向别人介绍说,“这是我兄弟,正儿八经的秀才公。”别人一瞧,连秀才公都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为他端茶倒水鞍前马后,还不立马对他心生佩服?多有面子啊。
可事实却是他和苏锦楼已经没关系了,因着先前的纠葛,连普通同窗的情谊都维持不了,他能不后悔吗?
苍天啊,大地呐,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咋这么会戏弄人呢?他与苏锦楼你侬我侬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之时,苏锦楼屡试不中,别说秀才,连最基础的县试都没过,等他和苏锦楼闹掰了杠上了,人家一考就考了个秀才回来,命运对我不公,老天爷对我太刻薄,我不服啊……
除了以上两位被苏锦楼刺激的三观尽毁的夫子和好基友,还有一个曾被苏锦楼气得吐血的萧清行,人家萧清行闻听苏锦楼高中秀才后十分平静,没有吐血没有咆哮,更没有摔杯子摔碗啥的,他像是压根没听到这个重磅消息。
“清行兄,你没事吧?”黄石岩满脸担忧,清行兄向来以自身的学识为傲,但运道不佳,考了好多次都未考中,如今眼看着于学问上一向被他碾压的苏锦楼一跃成为秀才,怎么也不该这般平静才是。
“我,”萧清行喉咙干涩,火辣辣的疼,他咳了一声后说道,“我没事,石岩贤弟无需多心,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黄石岩非常善解人意主动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送走了至交黄石岩后,萧清行静静端坐在书桌旁,双目无神,愣愣的盯着书桌一角,像个石雕似的一动不动,满脑子都是苏锦楼高中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这个世道太荒诞了,苏锦楼怎么可能中榜?明明苏锦楼只是个自命清高,胸无点墨,才疏学浅的废物,他有什么本事能登榜?
苏锦楼成秀才了,那自己呢?自己成什么了?不过一童生尔,还是个多年在原地踏步的童生,总听人言,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难不成他也注定是个老童生?
萧清行的学问在七斋书院里一直独占鳌头,以前王夫子教学之时对他最为喜爱,寄予的厚望也是最厚重的,曾夫子接手七斋书院后,见萧清行不好糊弄,基本功又扎实,不敢像教导李金科那样故意说一些谬论误导他。
后来学院里五个童生走了四个,唯剩萧清行一个独苗苗,曾夫子为了七斋书院的招牌,不敢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