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扣屎盆子,还骂他是善于诡辩的小人,任谁碰见这等糟心的事都会窝火吧,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关键是他还不能当众发火,要大度,要忍让,要保持君子风度,他都快憋屈死了,读书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光着膀子一言不合就干一架的市井小民呢。
“萧伯父客气了,”苏锦楼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伯母心忧爱子,这是人之常情,有些过激的行为,晚辈也能理解。”我真不想理解。
“不过,萧同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上吊自杀呢?”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些逾越了,真要询问也该是在私底下相问,而不是大大咧咧的当着吃瓜群众的面就贸然打听,可苏锦楼偏偏这么做了,他就是要让萧家再次丢脸,反正你家的脸已经快丢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这么一次。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那是在目前无能为力的前提下才会蛰伏,苏锦楼一般都是有仇当场报,报不了的就偷偷使小绊子,绊子都使不了的就放在一边,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说。
这一次的小纷争还没上升到仇恨的地步,最多只是让人心中不快,可不能因为事情小他就得憋着,他这人心眼小,生怕把自个儿憋出毛病来,索性就戳萧家的心窝子,权当解气了。
萧盛脸上的歉意差点维持不了,他嘴角微抽,咬牙切齿,“不劳秀才公挂念,小儿只是因为意外才会受伤,并不是想不开自杀,还请秀才公放心。”
“哦,这样啊,”苏锦楼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刚才伯母亲口说萧同窗自杀,那表情可没有一丝掺假,我差点就信了伯母之言,如今既然萧伯父把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不过您家的下人还真得好好教导,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让家里的公子出了意外,真是失职。”
苏锦楼明面上指责下人,实际上暗示有那么些人看着,萧清行出意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再加上有安氏一开始的指责,萧盛所说的意外之言八成是他为遮羞而编的借口。
苏锦楼这次还真冤枉萧盛了,准确的说是误会了萧清行,人家还真是因为意外才糟了这么大的罪,要不是中途来了个不靠谱的小厮,萧清行早就把布条凳子收拾好,也不会有“自缢”这一出了。
现在,不仅大街小巷里都传遍了此事,就连亲爹亲娘都不相信他的解释,毕竟他确实把布条悬梁了,他也“踹翻”了凳子,还有那一封留在书桌上的遗书,无一不显示他自杀的决心。
所以,当萧清行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家亲娘大张旗鼓的带人在镇口把苏锦楼堵住,口口声声说要为儿子讨说法,萧清行好险没有气晕过去。
亲娘哎,你家儿子的名声已经够响亮的了,你来这么一出,是生怕别人遗忘萧家公子自缢的八卦吗?还直接跑到苏锦楼的面前讨说法,是嫌他还不够丢人吗?没你这么坑自家儿子的。
萧清行摆着一张生无可念的脸,哀怨的瞧着贴身小厮,要不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能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吗?
萧清行眼神太过直接,看得小厮后背寒毛直竖,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受刺激了?
第58章 拒之门外
“老师, ”陶真喜出望外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位老者, 三步并作两步略显急切的走到那人身前, 立即作揖行礼, “学生拜见老师, 此次府城一行没能夺得院试案首, 陶真愧对老师教导。”
“你不必过于介怀, ”老者轻抚胡鬚, 看着眼前的得意门生眼中满是赞赏,“能夺得县试案首已是很不错的了, 何况你在院试中取得禀生之位,很是让我意外。”
院试中最不缺的就是才华横溢卓尔不群的学子,陶真能在那么多能人异士中脱颖而出, 实属难得。
其实陶真并没有将院试案首放在心上,昔日苏锦楼那一番“劝诫”之言, 让他醍醐灌顶一心向学,大彻大悟后并不怎么看□□名得失,得之他当然欣喜,失之也没什么可惜, 唯一担心的就是辜负老师的期望, 怕老师对他心生失望。
如今老师不但没有责怪, 话中之意似乎还带着些许赞赏,这让陶真放下心中大石的同时还略微有些小窃喜。
“老师, ”陶真双眼饱含孺慕之情, 又有些疑惑, “您怎么会在这里,学生还打算等会就和苏兄一起去拜访您呢。”
说到苏锦楼,陶真陡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因见到老师太过惊喜,直接就把苏锦楼给忘了,明明之前自己还和苏兄提及要带他拜访老师的,现在真见到老师了,自己反而把苏兄丢在一旁,真是太失礼了。
“苏兄,”陶真略带歉意的看向一旁静伫不言的苏锦楼,双颊因羞愧而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这是我的老师,书院里的同窗都称老师为薛夫子。”
苏锦楼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位老者是谁,他偷师偷了那么长时间,几乎日日都会见到这位老者,刚才陶真和薛夫子叙话,苏锦楼安安静静呆在一旁,一是出于礼貌不便打扰他们师徒间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