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她却着实不知该选哪一个才好,不过,不管三郎要娶哪家姑娘,她都得亲自上门去打探,严氏那等子事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苏锦楼见刘氏接手,赶紧脚底抹油一溜风的跑出了大堂,他宁愿苦思冥想折腾那什劳子试帖诗,都不愿面对这些三姑六婆的催婚,可见什么事都是需要对比的,相比于妇人们似是要将他生吞了的眼神,他宁愿苦哈哈的去抠字眼。
“爹,”苏环自觉自己是个小大人了,如今已经很少像以前一样爱抱着亲爹的大腿撒娇,他走到苏锦楼身前仰头问道,“这么些姑姑奶奶上门,都是给你找媳妇的吗?”
苏锦楼一看见苏环板着的小脸就忍不住要逗弄他,七岁不到的小娃娃成天板着脸装成熟,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一套,长大以后莫不是会长成一副面瘫脸吧。
苏锦楼故意吓唬苏环,“是啊,她们都是给你爹牵红线来的,我娶媳妇后你就有了后娘,一旦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到时候你爹不疼娘不爱的,好可怜哟,你怕不怕啊?”
人家小苏环愣了一下,及其严肃的思考了这个问题,随即摇头,“这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搬到爷爷奶奶的房间里住,我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子,他们肯定不会苛待我。”
苏锦楼脸一黑,“哟呵!你这小崽子连后路都想好了?想搬出去住?这是要抛弃我这个亲爹啊,你这是大逆不道,不孝顺,知道嘛?”
“可是,”苏环奇怪的反问道,“明明刚才是你自己亲口说,你是我后爹的……”
后爹苏锦楼,“……”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你就不知道啥叫开玩笑?
苏环苦口婆心的劝说苏锦楼,“爹爹,爷爷上次提过,明年就把我和大哥二哥三人送到书院读书,以后我肯定很少回家住,你还是赶紧娶个媳妇吧,免得以后天冷了没人给你暖被窝,又让你在寒风冷夜里冻得发抖。”
苏锦楼二次被噎,这不是他每次骗苏环帮他暖被窝的话吗?这下子,总算知道啥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明年要去府城进学,不会呆在家里,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暖被窝。”
苏环闻言眉头微皱,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思考某件重要的人生大事,他抿了抿嘴,“不行,还是得让奶奶抓紧时间给你娶个媳妇,你身子那么弱,得有个人在你身边照看着。”
“我弱?”苏锦楼瞪大了双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我弱?”
苏环理所当然的点头,他可还没忘记那一次亲爹落水,险些命丧黄泉的事,至于上元节时爹爹独自把两个歹徒撂倒,奶奶说那是爹爹凭借着智谋取胜,相比于爹爹一人打俩,大发神威,他认为奶奶的话更让人信服。
“奶奶说了,你只是外表看着还行,实际上内里虚得很,这就叫……”叫什么来着?说故事的刘爷爷经常说这样的人叫……对了!想起来了,“叫银样蜡头枪。”
银样蜡头枪?这词是这么用的吗?苏锦楼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人动不动就喜欢吐血了,天天被便宜儿子这么刺激,他迟早也要喷出一两升的血。
苏家在忙着给香饽饽苏锦楼相看媳妇,上溪村的严家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严家说是耕读之家,实则只在祖上出过一位秀才,如今严家里里外外的男丁其实都是白身,与其他农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多识些字,别的也没什么不同。
先有严氏出逃私奔,后有苏环当众叩头断恩,严家以前仅有的好名声已被败坏的七七八八,严知敬吧哒吧哒的抽着旱烟,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得维持好苏严两家的关系,明珠与苏锦楼生有一子,有这个孩子的维系,苏严两家的姻亲关系怎么也断不了,可惜……
一想到两家彻底交恶的原因,严知敬就恨不得把严沛抓过来再狠揍一顿,要不是严沛这孩子口无遮拦挑起两村之间的矛盾,那苏锦楼根本不会有机会当着里正的面彻底断了严家这一门姻亲。
现在,苏锦楼高中秀才,听闻有不少人上门做媒,估计苏家很快就要办喜事了吧,明明苏锦楼应该是严家的女婿,怎么偏偏被别人捡了漏?
唉,这事还是得写信和闺女说一声,省得以后苏锦楼逮着机会报复自家。
“以后,你们都离苏家远些,也不准再提苏锦楼和明珠之间的事,特别是要管教好孩子,别让孩子们在外面胡说,若是有谁挑起事端,到时候别怪我狠心。”
严知敬说完话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低头装鹌鹑的严沛,显然是将这个孙子视为重点警告对象。
严沛之母孙氏心疼的看着儿子,对公公的这番作态十分不满,就因着沛儿犯了一次错公公就紧抓着不放,那怎么不见他惩罚那个和人私奔的小姑子呢?
说到底,若是小姑子没有出逃,严家也不会蒙羞,更不会失了苏家这门姻亲,如今公公反倒是把罪责摊在了沛儿的身上,这心眼偏到天边去了。
沛儿才多大?犯个微不足道的小错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就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