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楼躬身回道,“谨遵先生教诲。”接过书目,又看到两本书的书名,苏锦楼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迟疑道,“这书的名字怎么看着像是兵书?”
王永风随意回道,“就是兵书。”
“兵书?”苏锦楼大惑不解,心中疑惑更深,“先生让我看兵书?可是以前先生一直教导我孔圣之道以及策论赋诗,难不成科举还要考兵法?”
王永风摇头,“这书你仔细看看,当日我见你射艺精湛远胜军中神箭手,若是荒废此项技艺,未免太过可惜,故而,从今往后,你需学习兵法之道。”
在王永风看来,苏锦楼在武学一道上的天赋远高于文学上的天赋,既然这孩子有此天赋就不能埋没了。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用兵之道的上上之策,一个人的武艺再强也难以敌得过千军万马,若是只凭着自身的武艺逞莽夫之勇,单有力气而无智谋,最终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把锋利的刀。
虽说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苏锦楼应该不会上阵杀敌,也没必要学习兵法,但苏锦楼既然做了他王永风的弟子,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做那背后执棋的人,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这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
苏锦楼不以为意,“晚辈又不去打仗,学这兵法作甚?”
“你还不乐意是吧?”王永风抄起桌上的戒尺不轻不重的敲了苏锦楼一下,“让你学你就学,废话那么多,是思念小白了吗?”
“没!没!”苏锦楼讪笑,连连摆手,“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小白,先生,您还是饶了我吧。”
“那你学是不学?”
苏锦楼迅速点头,生怕迟疑片刻就遭受惩罚,“学!肯定好好学!”信誓旦旦的保证后苏锦楼踌躇了片刻,欲言又止。
王永风最是见不得苏锦楼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还有什么事?”
“嘿嘿!先生慧眼……”
一见到苏锦楼脸上的谄媚王永风就深觉碍眼,手上的戒尺又一次蠢蠢欲动,“少拍我马屁,有什么事快说。”
苏锦楼还未说出口的奉承话猝不及防的被憋回了肚子里,“呃,那个……先生,我确实有一事相询,当日我得罪了少公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今后的乡试有影响。”
这话就是在问,少公子是否会从中作梗,不让他与陶真二人中榜了。
“现在知道怕了?”王永风恨铁不成钢,“我以为这个问题你早该来询问我了,亏你憋到现在才说。”
苏锦楼嘿嘿一笑,连忙跑到王永风身后捏肩捶背,“先生,您累了吧,要不要喝口茶?”
王永风嫌弃的将苏锦楼赶到一边,“别捶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的拳头,再敲下去就散架了。”
王永风当初没能劝下周弘文,本就心中有愧,苏锦楼是他半个弟子,弟子有难,他自然要出手相帮,宴会纷争的后续影响他早已料想到,早在半个月前他已将此事解决。
王永风施施然端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放心吧,无需有后顾之忧,尽管放心去考试。”
那位少公子说不定只是凉王手中一颗掩人耳目的棋子,看似位高权重,内里如何还真不好说,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若是背后的虎,身后的势不愿意被他借用,那么周弘文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三年大比还未考,苏生就考虑得如此长远,看来是对高中举人胸有成竹了?”
苏锦楼心生不妙,他对三年大比都没把握,哪来的什么考举人,哪来的胸有成竹?
“等等,先生……”
王永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苏生可要抓紧时间努力温习书本,我就等着苏生高中的好消息了。”说完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苏锦楼尔康手,“先生,我是为了陶贤弟才有此一问,不是为了自己啊。”
然而王永风又一次沉浸在选婿之事上,压根没有把苏锦楼之言听进心里。
苏锦楼茫然不知所措,先生,您到底知不知道,就我这水平,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参加乡试的资格,我自己都没信心在三年大比中厮杀出一条血路,先生,您又是哪来的信心?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温习书本,对别人来说是查漏补缺,对我来说就是女娲补天啊……
第94章 弃子
“王爷, 范铎传来密报,”凉王府大管家冯臻将一封信件呈给凉王。
凉王打开信件,信中记载的正是周弘文在临平的所作所为, 桩桩件件一个不落。
“我的好儿子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刚进临平的第一天就把临平的大儒名士得罪了个遍, 溺子如杀子,古人诚不欺我也。”
冯臻不露声色,小声回道, “据说临平有好几个名士都与汴京那边有关系,二公子的所作所为想必很快就能传到汴京那边。”
凉王嘴角微勾,脸上颇为迫不及待,“时机已到,立刻将稻田养鱼之法以王府名义推行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