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
“严知敬,我只问你,若是酯儿为其母摔盆,那么严氏算是你家的人还是我苏家之人?”
严知敬据理力争的表情突然卡壳了,若是苏环为明珠摔盆,意味着苏环为母送终,按理说明珠该是入苏家祖坟,牌位也得供在苏家,可是当年苏锦楼与明珠已经和离,后来还在里正的见证下写了断亲文书,这意味着明珠与苏家无半点干系,一个陌生人当然是不能进苏家祖坟的。
“看来你是想通了,”苏顺安的这句话让严知敬哑口无言,使其再也不能拿血缘逼迫苏环摔盆,最终严知敬无法,直接点名挑选了严沛为严氏摔盆,又从私产里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安抚严沛之母孙氏,这才平息了风波,让严明珠顺顺当当的下葬。
苏环跟着苏顺安全程围观,只在下葬结束后,实实在在的对着严明珠的坟墓磕了一个响头。
一路上他并未有什么异样,但心里肯定会有些失落心酸,当他回家看见日思夜想的父亲之时,不知怎的鼻下一酸,满腹委屈无限放大,他迫不及待的冲进苏锦楼的怀抱寻求安慰。
尽管爷爷奶奶待他和蔼可亲,伯伯婶婶对他疼爱有佳,但都抵不过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此时,明明一开始觉得自己能够承受的委屈,见到父亲的这一刻,他只想倾诉,还想告状,让父亲帮他出气。
苏锦楼听完事情原委,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怒火滔天,他常年在外本就愧对这个孩子,若是在孩子受委屈时不能挺身而出为其做主,还算什么父亲?
严知敬拿捏着所谓的孝道大义欺负一个孩子,也不闲臊得慌,真不愧是能教养出严明珠那般女子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锦楼摸了摸苏环的后脑勺,“儿子,爹给你出气去!”
说罢便把苏环交给刘氏,转身拿了断亲文书去了里正家里,说明来意后,苏行之陪着苏锦楼一同来到了上溪村严成庵家,严成庵已经知道了严明珠葬礼上的风波。
此时一见到苏行之登门拜访就料到来者不善,再一瞧苏行之身旁的人,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是苏锦楼?他不是在府城读书未归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成庵宁愿和苏行之扯皮扯个一天一夜,也不愿直接面对苏锦楼这小子,当初因其父受伤,苏锦楼那时还是白身,就将自己堵得心口生疼,如今这小子成了秀才,身价地位并不比自己这个里正低,甚至隐隐有碾压之势,如今上门肯定是为苏环讨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严里正,”苏锦楼行拱手礼,态度十分温和,丝毫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慢,他单刀直入,直接表明来意,“此次前来是想让严里正陪我去一趟严知敬严老爷子家。”
严成庵硬着头皮说道,“我也知道秀才公的来意,但今天是严明珠的出殡之日,严二家里还有宾客在呢,要不改天再去。”
苏锦楼漫不经心的笑了,“里正说笑了,为孩子讨公道宜早不宜迟,哪有什么选日子之说?您放心,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只是去说理又不会动粗,惹不出什么大风波的。”就是要趁着宾客都在才去讨说法,人不多他还得想法子引人关注呢。
严成庵见苏锦楼态度坚定,心知对方心意已决没法更改,又瞧了瞧一旁的苏行之,只见苏行之正面无表情的对着桌案一角发着呆,对于自己的窘境全然无视,严成庵默默地憋气,这老小子,好歹说句话啊。
眼见苏锦楼铁了心的要去为苏环讨公道,严成庵无法,最终和苏行之以及苏锦楼一道赶去严知敬家,苏锦楼并未踏入严家大门,只在严家门前就停下了脚步。
“秀才公,怎么不走了?”难不成苏锦楼突然改变主意了。
“对于严家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我不请自来又未下拜帖,若是贸然登门实在是有失礼数,故而还是不要踏入严家大门为好。”
青天白日,苏锦楼三人堵在严家门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有人进去通知主家,严知敬携家人主动出来相迎。
“严某不知两位里正登门,未曾远迎实在抱歉,还请二位里面坐。”
严知敬又看了看苏锦楼,心里百感交集,复杂难辨,这个秀才公原本应该是严家的骄傲,可一想到今日苏环拒不为其母摔盆,严知敬对苏锦楼的感官一下子降到了谷底,孩子不懂事肯定是大人教的不好,苏锦楼这个当爹的连孝义廉耻都不知,实在不堪为秀才公。
他态度冷淡,勉强说道,“也请秀才公一同上坐。”
“上坐就不必了,我是来向严老爷子讨教问题的,”不待严知敬说话,苏锦楼细数这些年两家的恩怨,“当年我家苏环尚在襁褓之中,严明珠抛夫弃子,多年来未曾见过苏环一眼,为母不慈,这是其一。”
“你严家身为苏环外祖家,从未探望过苏环一次,以前还纵容严沛侮辱我家苏环,长辈不善是为其二。”
“严老爷子仗着辈分欺压我儿,管不住严家的孩子就拿我儿出气,为老不尊,这是其三。”
“严明珠抛家弃子和人私奔出逃,你严家不仅不严加管教,还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