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神情恍惚了一下,左明堂见妻子眼中似有郁色心里也很是难受,“不知不觉间,冽儿走了已有二十多年,玄儿都长这么大了。”
左明堂长子左冽天纵奇才,智计无双,无奈慧极必伤,英年早逝,此事乃是左明堂平生最为遗憾的事情,左明堂最是爱重长子,长子早逝后,对于左冽之子左玄颇为怜爱,担忧其长于妇人之手养废了性子,便将孩子带到身边亲自教导,后来发现左玄的天资与其父不相上下,欣喜之余便生出了将左玄培养成继承人的想法。
左明堂将次子左凛叫到书房,彻夜长谈后,左明堂将家族资源全部倾向左玄,一心想要培养出一个完美的家主,左玄亦不负所望,成长为了一个超群绝伦,出类拔萃的翩翩世家子,同龄人间少有能比得过他的。
左明堂原本是打算等左玄在朝中站稳脚跟后再主动请辞,次子左凛已经在内阁任职,若是他一直占着户部尚书的位置,估计左凛只能一直呆在五品的官位上了,而左家包括左玄在内的所有出仕子弟都不会有高升的机会。
“你放心,”左明堂拍了拍上官菱的手,“我不会让玄儿出事的。”
第二日大朝会上,苏锦楼端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看着底下跪伏的文武大臣,“朕昨日收到好几个折子,均是劝朕莫要将进士充入边卫的,朕也理解你们的苦心,这样吧,若是有进士不愿去的就主动说出来,朕绝不为难亦不会怪罪。”
底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此话的真假,苏锦楼微笑道,“朕金口玉言,绝对不会言而无信。”
说完此话后又把三十名进士传唤进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那三十个人中唯有几人面有犹豫,但却无一人站出来。
苏锦楼又道,“朕最后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有不愿去者主动出列,朕自会择人替代,也绝不会降罪尔等,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无后悔的余地了。”
或许是苏锦楼的话起了作用,三十人中有五人主动出列,其中有四人皆是寒门出身,苏锦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而后当真让这五人回了翰林院编书,又差人去翰林院询问,是否有人主动请荐同去边关的。
余下的二百七十人中还真不缺胆大心细的,很快就补上了五人的空缺,苏锦楼又将挑选出的二十个武进士传唤了进来,同样作此询问,然武进士中无一人请辞的,连犹豫之色都未曾有。
苏锦楼的心里稍稍被安慰了一下,正当他打算褒奖武进士时,只见站在右下首的苏环主动出列,少年伏手而拜,说不尽的fēng_liú儒雅,“禀父皇,儿臣有事请奏。”
这是苏环头一次以大晋皇子的身份出声,众大臣皆纷纷投以注目。
苏锦楼亦甚是奇怪,“准奏。”
“禀父皇,儿臣以为,为将为君者,必身先士卒严于律己,如今这五十位新晋进士皆入边关军卫服役,身为父皇之子,理应和他们一同前往。”
苏锦楼微微睁大了双眼,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浮现出欣赏之意,“你可知去军卫服役意味着什么?那里没有锦衣玉食,亦没有成群的丫鬟小厮,吃喝住行全靠着一己之力,还要搬运木头运送军资,你可做好准备?”
苏环面容坚定,再次躬身拜道,“请父皇恩准。”
苏锦楼哈哈大笑,笑声开怀而洪亮,“准!吾儿宵朕,朕心甚慰。”
苏锦楼与苏环达成了共识,此时此刻,那些家中有晚辈一同去边关服役的大臣这才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大皇子是圣上唯一的孩子,且又深受圣上倚重,再加上还有一个圣上的生死之友陶真,此二人都去边关,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正当众臣以为此次朝会即将结束之时,不曾想皇帝陛下又出招了。
“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都不如谷物桑麻等物,故而,农乃国之根本。朕以为,百姓若有主动开垦农田者,报于官府均可自留,且免三年赋税,另废除人头税,总括一县之赋役,量地计丁,一概征银,众卿家觉得此法如何?”
对于第一条众大臣皆无异议,农田开垦的越多,所上交的赋税也越多,大晋没有藩王,平民所缴纳的税款均聚于户部,加上皇帝整治吏治,政令通行,目前大晋国库比较充盈,少那三年赋税也没什么影响,可第二条就不行了。
苏锦楼所提的想法就是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结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这样一来地方官员再也不能虚报赋税,没了弄虚作假的可能,大大减少灰色地带的收入,而且在土地兼并的当下,对于掌控大量田地的世家权贵而言,按亩缴纳税款相当于在他们身上割肉,触及到自身利益,必会引起这些人的反对。
户部新任侍郎王珩首先说道,“禀圣上,若是按亩缴税,平民百姓皆不愿纳银,最终只会造成田地无人耕种的局面,此法有欠妥当,还望圣上三思。”
苏锦楼沉思片刻,笑道,“爱卿言之有理。”
正当王珩暗暗松气之时,只听苏锦楼又道,“既然如此,就将田地分摊给农户,按着田亩收取固定的赋税,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