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佳人,忙出了声:“娇娇,是我。”
裴蓁顿时又惊又怒,等桌上的油灯被点亮,她忍不住踩着绣鞋上前被捶了严之涣一顿,口中骂道:“做贼一样,你是小人不成,让你吓我。”
严之涣“哈哈”大笑,一个打横便把裴蓁抱了起来,口中温声道:“是我不对,原想明个儿一早回来的,不过知你来了便等不及想见你一面,可是真吓到了?”
“你说呢!”裴蓁没好气的说道,抬头一瞧,才注意到严之涣亦是一脸憔悴之色,满脸的胡茬,与那话本子里描述的野人无异,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揪了一把他的胡子,道:“这才多久没见,怎么瞧着就像变了个人一般,走出去说你是我二叔都是有人信的。”
严之涣被裴蓁打趣了一顿,低笑出声,一口啃在她细嫩的脖颈上,吐着灼热的气,嘀咕道:“可想死我了。”
裴蓁躺在榻上,把脚丫一缩,推了他一般,道:“如今蜀地究竟是如何情况?你且与我说句实话,若不然我这可高悬着放不下来。”
严之涣已连着两个夜里不曾阖过眼,如今一躺在香软的榻上睡意顿时袭来,只是眼下他时间不多,能抽空回来这一趟已是不易,哪里又敢眯上一觉,只拣了紧要的话说与裴蓁听。
裴蓁越听脸色越沉,待严之涣把话说完,抬起一条腿便蹬向他,口中骂道:“你个杀天刀的,既无大事,你信里还说那样严重做甚。”
严之涣把那腿抱在怀里,嘿嘿一笑:“我是怕信让别人先瞧了,到时候可不就穿帮了。”
裴蓁冷笑一声:“再过些日子李复可就要到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裴蓁越想越气,如何也想不到严之涣胆子竟这样大,回纥来袭不假,不过战事却不像他信中所说那样严峻,反倒是这厮,借此大肆招兵买马,占了好大的便宜。
严之涣拉着裴蓁那条腿把人拽进了怀里,低声道:“其实信里说的也不全然是假,若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回京,回纥虽不足为惧,可要把战事拖长也不是一件易事。”说道这,严之涣冷笑一声:“至于李复,他既来了便留在蜀地就是了,等咱们回京的时候再带了他回去。”
裴蓁仰头看着严之涣,说道:“宗哥儿还在京中,你勿要任意妄为。”她眼睛死死的盯着严之涣,不想错过他脸上神情分毫变化。
严之涣进屋后不曾提及宗哥儿,极力避开这个孩子,他自是知道宗哥儿留在京中所代表的身份,对于他来说,这个孩子是他所期待的嫡长子,可比起裴蓁,嫡长子的分量在他的心里就变得不是那么重了,可也不代表他会狠心舍弃,只是让自己儿子为质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又怕他提及后裴蓁心中难受,是以他才闭口不谈,只是眼下裴蓁提起,他也不会避讳这个问题。
眉宇之间染上几许肃穆之色,严之涣沉声道:“你且安心,宗哥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会不顾他的安全鲁莽行事。”说完,严之涣又嘀咕了几句:“这名字起的不好,等日后我给他换个名。”他的儿子,哪里用得着别人起什么名。
裴蓁忍不住讥讽他一句:“你又读过多少书,又能起什么好名字了。”
严之涣嘿嘿一笑:“那将来你重新给他起个名。”
裴蓁不理他这话,与他说起了孙员的事,严之涣听后眉头一皱,不赞同的说道:“还是让他留在你身边的好,要不然我也得留了人在府里护你周全。”
“我这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人,再者,一群人出出进进的反倒是惹眼。”裴蓁踢了踢脚,从严之涣怀中爬了起来,转身与他面对面而坐,说道:“和回纥一战你虽有意拖长,可也仔细别让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严之涣不以为然,目光落在裴蓁□□着双足上,青白色的纱裙间那双莹白软嫩的裸足若隐若现,让他有些移不开目光,忍不住伸手一握,在掌中把玩着。
“这事我心里自然有数,你只管放心就是了。”严之涣握在裴蓁脚腕上的手紧了紧,看向裴蓁的目光中带了一抹怜惜之色:“王氏这笔帐等我回京后便会与她清算,绝不会让你这番委屈白受。”提及太子妃他如今连一声面上应有的尊称都没有了,咬牙切齿间只余恨意,他万万想不到她竟敢让人放火烧府,险些让他失了妻儿,这笔账,非千刀万剐不能消他心头之恨。
裴蓁倒不意外他知道这件事,不用想也知是吕威递了消息与他。
“自是要与她清算。”裴蓁冷笑一声:“我要她的命。”
“这个是自然的。”严之涣点了下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她是自寻死路。”说罢,心里不免后怕,不禁想着当初若他留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