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吃管喝管住管伤,还管拉撒,锦乱从来没见过这么走心这么负责任的牢房!
讲真,这样她也不要,把她放出去好不好?
唉!
白日梦和白月梦,锦乱都做得够够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来,把手臂从铁栅栏间伸出去挥舞着。
还别说,还真的有两个嘴角长着獠牙的妖怪朝这边走来,锦乱赶紧收回手端坐回床边,以表示自己并没有想要捣乱搞破坏。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
两个牢头停在锦乱的牢门口,用钥匙给她打开了牢门。
“出来,魔君要见你!”
锦乱卷好袖子扯好套在身上的宽大新郎服,走出牢门。
两个狼妖一个走在她的前面带路,一个走在她的后面看着她,一路上不发一言。
一直被关着的锦乱早就被憋坏了,瞅瞅前面狼毛茂密的后脑勺,再转过身去瞧瞧后面那位,突然就冲着那狼妖微微一笑,转回头去清咳了两声。
“嗯咳……你们魔界,是不是都是妖啊?”
没有人理她,一前一后两只狼妖都只管走自己的路。
锦乱又咳了两咳:“嗯咳……那我也是妖,我是不是也算是魔界的?所以大家都是同族的,不要这么生分嘛!”
“闭嘴!”
走在前面的狼妖吼她,锦乱歪了歪嘴角,转向后面的狼妖。
“是不是都是妖?你们魔界?”
“……不是。”
“那还有些什么?”
“……都有。”
“都有是都有些啥?”
“……神、魔、仙、妖、鬼、人。”
“这样啊!”锦乱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别理她,小心魔君怪罪!”
“……知道了。”
嗯……看来,前面的是只凶的,后面那只反应永远慢半拍。
瞎扯间,就走到了地宫正殿的门口。
两只狼妖一左一右散开,还是前面的凶狼妖推了一把锦乱的后肩,说了声“进去”,锦乱才磨磨蹭蹭地往大殿走去。
这大殿,莫名地有些熟悉啊!
锦乱都瞅瞅西看看,才看向坐在最上首的那个男人身上。
吓!不就是刚下凡的时候,她和常弥生不小心闯进来的那个地方!说起来,常弥生呢,会不会也在这里?
锦乱继续东张西望着,想要找出常弥生来,望了一圈也没瞧见什么熟悉的身影,除了上面那个男子身后站着的蒙黑面纱的女子。
夜摩悠悠地抬起手来,站在他侧后方的绛舞立刻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手中。
酒的醇香飘荡在殿中,等最外面的人都闻到了香气,夜摩才半勾起嘴角,将酒送入嘴角,空酒杯随手往后一扔,绛舞稳稳地接住酒杯收好。
夜摩站起身,缓缓向殿下走来,停在锦乱的面前,绛舞跟在他的身后。
“你,有朋友?”
“哈?”锦乱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懵圈了。
“你同样孑然一身,却来说我容易没有朋友。呵,可笑。”
“……”她好像,之前确实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个就麻烦了……
“上一回,倒是没注意,你就是离恨天上多出的那只小妖?”
“什么叫做多出来,说的好像我是多余的一样……”
“在我眼里,整个离恨天,都是多余。”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锦乱仰起小脑袋看向面前这张轮廓明明就很温和的面庞:“可是在锦乱的眼里,离恨天是不可代替的唯一。”
夜摩不屑地轻嗤一声:“好一个离恨天君,真是好大的本事!”
“我天君在哪里?”
“你的天君?凤图,是绯瑟的。你,不配。”
这是锦乱第二次听到绯瑟的名字,上一次,还是月老说起情灾时脱口而出的妖君绯瑟,紫霄却怎么都不肯解释给她听,还让她不要在小凤凤的面前提这个名字。
所以……绯瑟到底是谁?这么想着,锦乱已经问出了口。
“绯瑟是谁?”
“你,同样不配知道。”
“不配就不配喽,不知道还轻巧呢!”
“你是怎么族?”
锦乱不满地低声嘟囔:“我问的就说我不配知道,结果却问我一大堆问题,过分……”
夜摩轻呵一声,反手抓起锦乱的手腕:“你最好,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
“魔君嘛……刚刚他们都说是魔君要见我了,那你不就是魔君……”
“那你还敢如此放肆?”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锦乱疼得皱起眉头:“你能不能……先把手松开,咱们好好说话?”
“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被关着的这几天,这儿的人都没有为难她,还给她送药什么的。而且锦乱发现,这个看起来温润其实很残暴的魔君,有绝对的控制欲!还是先保小命要紧!
锦乱顿时就泄了气,垂下脑袋,闷闷地说了一句“不敢”。
夜摩冷哼,甩开她的手去,掌中浮起浊黑的气息就朝锦乱袭来,锦乱就这么被生生地打回原形跌落下去,在地上扑打着两只小鳍,还扭动胖乎乎滑溜溜的鱼身。
!!!!!!!
他们这些人!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把人打回原形!这样很容易拉仇恨的!!
夜摩眸间一凝,弯腰将地上的锦鲤抓起来,手指抚过她莹莹发亮的鳞片。
她的真身,和曾经的绯瑟是如此的想象,同样泛着碧光的鳞片,同样的裂尾,同样的头身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