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宫来禀报一声,只不过是知道卓旭是奉了皇后的懿旨,不好装聋作哑,并不是一定要跟中宫乘一条船的。
李通告辞就要出去,郭圣通却突然叫住了他,“驸马请等一下,昨天夜里出城的除了卓将军,还有些什么人。”
“回娘娘,还有阴乡侯的弟弟阴兴。他的弟弟阴就病重,要连夜赶回新野,所以叫开了城门。”
“除了他还有什么人?”
“回娘娘,在没有旁人了。”
“他是在卓旭出城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郭圣通冷冷的笑了一下,“那驸马就要好好查查了。”
李通没想到着深宫妇人会如此精明,心里就有些忐忑,只得诺诺的应了。其实,从郭圣通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十分的容易推算,下手的一定是阴家。现在宫中不比从前,阴识得到消息一定不会太早,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事先在城外埋伏好。而卓旭出城甚晚,他们也不能飞出去,这样一来出入城门必然就要留下证据,只是这样的证据是远远不够的。
“宣陈颂上殿。”
紫苏听了卓旭的消息就有些神不守舍,红宛虽然不明白这么晚了皇后召谒者令上殿是为了什么,但是驸马在场也不敢多言。等她回来的时候,李通已经离开了。
陈颂上殿请安施礼,“娘娘,不知召奴才上殿有何吩咐?”
郭氏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宫听说,阴贵人的弟弟阴就得了重病,你带着太医,持本宫符节前往新野去慰问。毕竟现在贵人身体不适,而阴家的两位夫人都在宫中照顾着,本宫自当多尽点心。你去了就是代表本宫,如何行事要心里有数。贵人的弟弟阴兴现在也已经回了新野,你见到他要以礼相待,不可轻慢了。现在路上不太平,你让王梁拨一队羽林郎给你。至于给两位公子的礼物,你就看着办吧。”
陈颂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接了这么倒霉的差事,苦着脸就下去了,新野那边仗打得是天昏地暗的,他这一去搞不好就回不来了。可是他也不敢怨皇后,只把阴家骂了八百六十遍。
李通回府之后,在阴家和郭家之间权衡了半天,始终也没分出个胜负。皇后看似不如贵人受宠,但毕竟有两个儿子傍身。阴贵人虽然是皇上心中挚爱,可是膝下空虚;郭家的公子虽然纨绔,殊不知皇上就是喜欢这样的外戚,多点花费算什么,只要不干预朝政,皇上只有高兴的份儿。而阴家三兄弟各个都有本事,可是皇上明显是在疏远他们。听说这次出征,阴贵人是极力的推荐了阴识,但是皇上半点不为所动,相反,皇上想带着郭况同行,却被皇后推辞了。可是,郭家毕竟在朝廷上根基浅薄啊
李通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公主。”李通忙站了起来。
“驸马回来以后就一直闷在房里,妾身很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宁平公主虽然有时任性,但总的来说,也还算过得去。至少她并没有因为当了公主而更加的骄纵,而她的一些小脾气还都是在家的时候哥哥姐姐宠出来的。李通能够跟她相敬如宾,但是却永远也忘不了宛城烈火中的那个身影。
“我没什么的,公主不用担心。”
“还说没什么呢,卓旭出了事,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没事儿的,被绵蛮侯救下了,等洛阳令传过来确切的消息,我就去接他回来。”李通多少有些感激刘伯姬惦记着卓旭,这是她第一次关心自己的兄弟。其实,李家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人,刘伯姬就是想关心也关心不上。而卓旭一直都在身边,在伯姬的眼里也没什么可关心的。
“怎么会那么巧被绵蛮侯救下,可不要有人贼喊捉贼呀”
李通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心里刚上来的那点热乎劲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阴家哪位来过了?”
刘伯姬似乎并没有发现驸马的不快,“哪有什么人来过,我是在金市的首饰店里碰上了杨肃的夫人,她跟我说的。我们当时都觉得挺奇怪的,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杨肃的夫人,不就是阴识的同母的姐姐,他们竟然连公主的动向都掌握了,李通觉得简直是忍无可忍。他不是不能支持阴家,但是他绝不能受人摆布。而刘伯姬被人利用却从不知道,也并不去关心他的所思所虑,这让他有种深深的失望。
有些事情,就好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但是即使是狮子,刘伯姬都有可能看不见。梁统在洛阳城外搜寻,并没有惊动城里,而他得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是那样的大张旗鼓。公主都没有听到风声的时候,一个深宅里的少奶奶反倒知道的清清楚楚,稍微动一下脑子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伯姬兀自说着话,却不知道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已经是一降再降。而她也的确悲情,在朝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