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公子却调皮的笑了笑,声音略显稚嫩,问道:“你怀里抱的什么,是给盈之姑娘的吗?”
季擎子赶紧否定:“不是,这是我自家养的畜生。”
现在赶着献宝的人太多,岂能轻易把自己的宝贝告诉别人。
那公子听他如此说,显然知他有意欺瞒,不悦道:“我又不是要抢你的宝物,给我看一眼有什么关系?”
季擎子看那公子生气,心想穿的好,不一定法力高,还得刀枪上见功夫。
看对方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以他蜀山大弟子的身份,还能怕了他不成。
这么想着,胆气就壮了几分,提高了嗓门怒道:“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啊!”
那公子毫无惧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擎子,语调平淡的说道:“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杀人不成?”
季擎子被他激的怒从心头起,不愿再与他过多的纠缠,抬起手就向那人挥出一掌。
虽是用了三成法力,可是他毕竟从小在蜀山修习,法力高强,寻常人哪里受的起,只见抬手之时,一股劲风已经催出,冲着那公子就去了。
那公子显然没想到他会出手,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吓得闭上了眼睛,此时才开始害怕,身子尤在发抖,只怕这一掌是躲不过了。
等了半晌,那小公子却并没感到异样。睁开眼睛看时,却见有人从天而降,拦在了前面,
只见一位穿着破烂的落拓少年,身上还背着一把生了锈失了剑鞘的剑。
原来是赵玄木突然发现了季擎子,追了上来。
季擎子看没打到那位公子,倒是被这么一个花子搅了好事,怒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赵玄木不温不火,伸手说道:“把白狐还给我。”
季擎子一瞬间就明白了,这白狐是他饲养的,自知理亏,但又不想还给他,身形一转,转身离开。
赵玄木正要追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袖,回头看去,却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正捏着鼻子,嫌弃道:“哪来的狐骚味!”
赵玄木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朝那公子笑了笑,说了句:“抱歉,我忘了换衣服!”
原来赵玄木和狐狸久居一起,世间长了衣服上沾染了狐狸味,他因为习惯了并未察觉,今天被人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那小公子见赵玄木一脸的难为情,想到他刚才救了自己,自己还一脸的嫌弃,好像不合时宜,突然笑笑,拉着他说道:“离舞会还有一段时间,你跟我来。”
赵玄木再看偷狐狸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心想慢慢再做计较。
赵玄木被那公子拉着,一直走出两条街,进了一家绸缎庄。
小公子神色自然的说道:“时间还早,我家是开绸缎庄的,给你换身衣服。”
赵玄木想要挣开那公子,又有些犹豫,看那位公子穿着漂亮,而自己一副花子摸样,这少年公子谁不爱美,总不能去哪都让人避而远之。
正犹豫着已经被他拉进了店里。
小二哥迎上来笑道:“少爷来了啊,我这还急着打烊去天水岸呢!”
“放心,耽误不了你!”那公子嘻嘻笑着,一蹦一跳的去里边坐了,对小二哥道:“给我这朋友找身衣服。”
赵玄木有些拘谨,看小二捏着鼻子,往后退了退,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又没有钱,还是不换了。”
“正好……”小二一听赵玄木说不换,心想少爷每天不知道拉多少人回来,很多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个也不知道是从哪捡回来的。
刚要说不换就走,回头看见少爷不悦,转而笑道:“公子你等着,这里刚好有一身衣服正适合你穿,今天新做出来的,早来一时也没有。”
赵玄木跟着小二去了后屋,不多时出来了,一身紫色的衣服,外衬轻纱,发被束起,带了个檀香木质的小冠,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刚才还是一副花子模样,现在已是翩翩佳公子。
只是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那把剑,倒显得和这一身行头极不相称。
那公子竟不觉看痴了,小二哥呵呵笑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一把破剑跟宝贝似的。”
“这衣服太好了,我还是换回来吧……”赵玄木说着就要去里屋换衣服,却被小二哥拉住道:“别,你若换回来,少爷非得跟我急,等舞会完事再泡个澡,去了一身斜味,站在人前,谁都得说你是世家的公子。”
赵玄木呵呵的笑了,此时才仔细看那公子,只见那人面如碧玉,容颜姣好,灵巧中透着三分邪气,如不是男装,赵玄木几乎把他认作女儿。
“谢,少爷!”赵玄木客气的说道。
那人下了椅子,仍是蹦跳着走到赵玄木跟前,捏着下巴,仔细端详,点头道:“不错,我就相信自己的眼力吧,”
小二哥撇撇嘴,心想你每次带回来的狐朋狗友不都是不错的,可是家里也不知道丢了多少宝贝,可是这少爷就像没事似得,人家偷他的,算计他的,他也不恼,没多大会就忘了。
以后还是照旧,时常带着陌生人回来。
那小公子一边给赵玄木整理衣服一边道:“虽然夜里看不清,但是,我观公子如夜里星辰,沧海遗珠,不管怎么埋没都依然耀眼。”
赵玄木听了羞涩的笑了,问道:“少爷怎么称呼?”这可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夸奖,心里甭提有多受用了。
只有小二哥心里在偷笑,少爷这句可真是金言,放在谁身上都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