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要他愿意去做,还是有法子的。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再说了,这小子这脾性,要是不好好改改,就算把人娶进来了,又能怎么样?
整不好,婚内还会鸡飞蛋打,到时,难道还要让他去收拾烂摊子?
婚姻的是自己的,得靠自己去经营,别人根本使不上力的。
恋爱也是自己的,怎么维系两个人的感情,只能凭自己的本事来。
所以,他不会再同情他。
结婚不是小事,得担起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担的责任,不是哭哭闹闹就能把问题丢给别人,让别人来操心的,只要他一日没完全长大,就一日没资格娶人家。
他不想芳华活活被他糟踏了。
因为,他会心疼的。
是的,在阿政和芳华之间,他的心,偏向芳华。
*
因为遇上一点事,就自暴自弃,从来不是芳华的作风。
从小到大,她接受的教育是:越挫,就要越勇,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生活可以负我,我不能为难自己。
这种性格,是打小养成的。
芳华小的时候,因为一场事故,眼睛差点瞎掉。
那时,她曾一度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
看了多个医生,最终的结论是:“得换眼角膜……”
那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带给了她各种鲜艳的色彩享受,每个人见到小芳华,都会叹赞:
“哎哟,这眼睛,真大,真黑,乌溜溜的,灵性十足的……真是太漂亮了……”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因为那个事故,看不到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了。
是的,那时候,她望出去的人和物,永远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灰朦朦的轮廓,且是每况愈下。
如果不好好治,还有可能永远陷在黑暗当中,从此成为脸孔上一对没什么用处的装饰品。
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一旦失去眼睛,她就成了一个没用的残废,会成为家里最大的负担,她的人生也会就此惨淡无光。
家里人都希望可以把她的眼睛治好。
可是在这个器官捐献还这么保守的年代当中,普通人想要换眼角膜,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时,爸爸愁,妈妈愁,哥哥愁,妹妹也愁,不仅愁眼角膜,更愁手术费——那绝不是一笔小数目,与他们这样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不管治还是不治,压力都是巨大的。
芳华是一个很乖巧美好的孩子,不想家里人担忧,小小的她想了又想,最后抱着妈妈爸爸冷静的表示要放弃治疗:
“爸爸,妈妈,咱不做手术了。看不见没关系的,我还能听你们说话,一样的不是吗?眼角膜这种东西,得到的机率太小。我们不要为了这小机率,折腾的全家上下没好日子过。我认命。我真的认命。”
那时,她就已经很懂事了,身体上的痛,看不见东西的不便,让她时不时摔着,永远的黑暗,叫她很无助,但为了宽慰家里人,她表现的很坚强,很乐观。
住院的那段日子,她一直笑,从不闹,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说:“这是我们接诊过最可爱的小病人。”
其实,她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是盼望可以重获光明的。
看不见的世界,她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欣赏万物,更没办法读书写字,也不能学弹钢琴了,在那样一个越来越黑暗的陌生世界里,她是那么的不适应。
可她不想哭,也不想闹,她不想爸妈伤心难受,她的心态一直保持的很好。
有个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大哥哥曾赞过她:
“二妞,你乐观的就像一颗热力十足的小太阳,我得向你学习。你比我强多了。”
现在的她,受了高等教育这么多年,心志是成熟的,抗压力比起儿时自是要强大多多了,所以,即便心里再如何难过,总会走出来的。
为此,她没有在家多待,吹干头发,换了衣裳,就去了光影。
在光影门口,她遇上了邵东坡的奥迪正从里头出来,和她错身而过时,他停下来,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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