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脸色发白的桑缘,芳华不知道母亲看到了多少,也不想多加解释,就把手上的水果给递了过去,而后扶上秦九洲往急诊那边走去。
桑缘盯着他们的背影,再回忆秦九洲那奋不顾身的模样,眉心一紧又一松。
紧的是后怕,松的是这男人还是不错的。
舍身相救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
当一个人遇上危险时,本能的规避自身受伤,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
现在,他甘与妻子共担风险,这真的很难能可贵。
世上花言巧语的人很多,真真正正愿意以命相护的人,凤毛麟角。
这一刻,桑缘对于这个女婿的人品,好似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心下不知不觉就多了几分满意,好感自然而然就加深了。
*
急诊室,医生给处理了一下,出血很快就止住了。
“吃点药消消炎,擦点药膏就可以了。”
这是医嘱。
“我说过没事的不是吗?我是做过大夫的人,这点最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怎么还绷着一张脸……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吗?”
出了急诊室,秦九洲额头上多了一道创口贴,但神情仍是温和的,看她表情僵僵的,故意凑过头来,审视她。
“秦九洲,刚刚你那么救我,就不怕被撞吗?”
她抬眸,轻轻问道。
“我要不救你,你要出了事,那我怎么样?我是你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眼皮底下出事?你安好,我才安好。”
淡淡的话,却透着深深的情谊,令她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芳华的鼻子莫名的一酸,轻轻道了歉。
全是那通电话惹的祸。
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因为韩启政的来电,才差点出车祸,他肯定会很生气。
“嗯,如果你觉得这是连累,或者,你可以选择把你不想说的别有内情和我说一说,只有全面的作了一些了解,我们才能更好的防患于未然,否则就会时时处在被动的局面当中。这与我们来说很不利。”
他看着她,很希望她说一说她想规避的事情。
两个人所思所想完全不在一件事上。
芳华的眼神,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说,这车祸,不是意外?”
“应该和你之前被人泼嗖水系出同一个人的手笔。”
这话一出,她的神情顿时复杂化。了
秦九洲马上换了一种话锋:
“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也没关系。等一下我就安排人手,保护你们的安全。这样的话,你们会有个尾巴跟着,希望你还有家里其他人别介意。”
芳华不得不看向他,愣了愣:
“你这是想要给我们家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安排一个保镖吗?”
这听着有点不可思议。
但他的回答是理所当然的:
“嗯。在我不了解全部情况之前,我好像只能这么做。像今天这样的事,绝不能再出现,你的安危,比任何事都重要。作为你的男人,我一定得保证你的安全。”
幸好她只是擦伤了一些皮肉。
“你……你让我再想想……”
芳华低着头,轻轻说着,眼神繁复极了。
时,他有电话进来,就没有再逼问,接了电话。
而她呢,则站在边上,静静的望着满园的春意浓浓,心头一片凝重:那些不能提及的旧事丑事,就连在韩启政面前,她都没有说起过,现在要如何在他面前说出口?
再有,说了之后,他会瞧不起她吗?
“芳华,我公司有点事得去一趟。你跟我走。”
秦九洲接完电话,又另外往外打了几通,完事了后,看了看腕表说道。
“你是去办公事,我跟着去干嘛?我得守着我爸。”
她不愿意。
“爸这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他们会守着,你和妈都该去休息一下了。难道你不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