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她不怀疑还有第三、第四、第五六七份在后面等着她。
夜枢安帝陛下,生平第一次觉得,也许,好吧,没有也许。
“臣,谨奉命。”路怀安顿了顿,双眸微阖,“愿少主长乐未央。”
……
辰耀寻王本来还沉浸在丧妻之痛里。星夜而来的两份不同寻常的命令让他短暂的忘却了悲痛。可那之后却更加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殿君,少主有命……”暗卫没说的是,可能还有更多。
寻王看着萧瑜的第二封命令,眉宇间的悲痛更浓郁了。
“殿君,少主谕旨……”第三次,已经不容选择和推却了。
北辰少寻淡淡地开口,声音沙哑,显得了无生趣:“臣,谨奉命。愿少主长乐未央。”
……
清洛皇太后的寝殿里,路敏悦望着桌案上两份命令,左手支在桌面撑着脑袋,右手食指微曲,轻敲着桌面。
不等刚进门的暗卫开口,路敏悦晒笑道:“臣谨奉命。愿,瑾殿长乐无极。”
……
正如萧瑾所预料的,萧瑜的心思却是被墨云锦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死者为大,逝者已矣。这八个字里是截然相反的两层意思。世人究竟更偏向哪一条,自然因人而异。可萧瑾也许不会想到,轩辕子钰虽然很在意墨云锦的猝然薨逝,更关心的却是这死亡背后所要隐藏的秘密。
云锦堂姐,她不是真的不在乎。可比起失去他的那个可怕猜测,她也就不在乎了。亲疏有别,她总要舍弃一些,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所谓舍得,莫过如是。
“阿瑾……为什么要……云锦堂姐她……她……也是你的姐姐啊……”沈少阳会出手杀人?萧瑜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位昔年的定阳公还会牵扯进三国一城的事里。是自己一念之仁酿就了如今的苦果吗?想到这里,萧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一口气没叹完,她又感到了那曾有过的强烈不安:不对!就算北辰少阳受人胁迫,那个人的目的呢?!寻仇?谋利?都不对!墨云锦活着还能谋夺到墨家甚至辰耀皇族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寻仇?谁会找她寻仇?真要说谁和墨云锦有仇……是墨媛?还是萧铭逸?不对!萧铭逸死了。没有墨云晔和墨家的支持,墨媛更不可能!难道是晔殿?他失踪就为了这个?还是不对!是的确阿瑾让人杀了她!阿瑾要隐藏的是什么?
萧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股寒冷袭上心头!是我?!为了隐瞒我?!哪怕用人命!
“来人!瑾殿呢?!”
“回少主,瑾殿五日前去了辰耀。”
“他!他……带了多少人走?”
“只有五位使者。”
萧瑜觉得全身像泡在了寒潭里,却感觉不到冷了。也是,心死灯灭,还在乎什么冷热?
“少主……”
“叫凤凰和麒麟准备一下。孤,带着你们去雷州!”萧瑜说着拂袖而去,独留下暗卫不知所措。
……
雷州净土,清风从萧瑜脸上轻抚而过。她想起了那年春冬之交的天空。
彼时,年幼如她,张扬如他。
彼时,仗剑策马,海角天涯。
彼时,擂台上下,里外人家。
他为她奔波劳累,杀退了所有的威胁。
她为他偷梁换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他带着她,祭天时节,万众瞩目之下,杀上世家大门,将满地的血色染就她前进的步伐。
她陪着他,动乱时刻,刀剑乱舞之中,劈开皇宫枷锁,把生命的怒吼奏响他引领的乐章。
那一年,萧氏一族风雨飘摇,如同大厦将倾。
那一年,辰耀帝都烽火连天,仿佛烟火绚烂。
“阿瑾,不管你隐瞒了什么,又要阻止什么。我,已经来了。”萧瑜不知是用怎样的心情回忆着过去,她轻声道,“碧落黄泉,亦不过繁华转瞬;天涯海角,又怎堪岁月挽歌?君之所愿,心之所属,人之所在,虽千难万险,纵刀山火海,吾往矣。”
萧瑜望着刺眼的让她几乎要落泪的太阳:“此生此情,矢志不渝,永世不悔!”
“轰……”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往事再现今非昔
萧弘祁十六岁时萧瑜就授命诸人准备冠礼。可惜到最后没办成。萧弘祁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两长一嫡的世家子。皇族?不论是澹台靖明还是萧瑾、萧瑜,从没这么想过。
二十岁的萧家四少爷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褪去青涩稚嫩的单纯,走向成熟稳重的新生。萧弘祁的冠礼很浩大,完全符合他的身份。至于像萧瑜那样一岁三冠还是不要想了。谁让萧瑜有那么个疯狂无度还对她无所不应的“姐姐”?纵观那三次冠礼,无论墨云晔还是凤凰都不得不承认,换作他们,也没办法在短短数年掌控那样庞大的势力。
萧家少主的冠礼自然也是众人很长时间内的谈资。年长的就会感慨,昔年萧家大小姐的加冠礼也是多灾多难。宠爱庶弟的父亲,算计着妹妹的叔父们,还有看似退位却深藏不露的祖父。即使如此,大小姐当年还大大方方地杀上萧氏一族的大门,当着祥祺帝和萧仲勤的面杀了不少族人!除了“疯子”两个字,实在不知怎么形容。可今非昔比,就算家主偏袒庶子,少主背后还站着一位太上皇母亲,身边还有一票支持他的堂表兄弟。既没有祖父老谋深算,也没有叔伯想找他麻烦。萧铭善想学萧传正□□宫戏码来夺嫡是万万不可能的。
仪式之后,便是大宴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