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大眼的七冥,模样虽不是那么的俊美,却也算是个耐看的男子,他双唇略厚,看着便是个极其重情义的男人。
王紫姬见他此刻脸上微微透着一层薄红,神色有些窘然,她握着那锦帕的手就感觉有些微烫起来。
“你……。”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从来没想过七冥会对她产生什么想法。
这么些年,她所有的念想就放在主公那里,对于别的人却是缺少关注。
她这帕子都丢失好些年了,莫不是许久以前,七冥就……。
七冥不太敢看王紫姬,就怕在她脸上会看到嫌弃厌烦的神色,他不过一个暗卫,就敢这么背地里念想着她,那是聒不知耻。
他有些拘谨的退后几步拱手揖礼,“是属下造次,偷拿了娘娘的锦帕,还请娘娘恕罪。”
“你为何偷拿我的锦帕?”王紫姬最是深刻了解那种暗自恋慕一个人的感觉,尤其是那个人还有着自己心爱之人,丝毫不曾在意过她,那种痛苦感受,她早已尝得透彻。
七冥……若是喜欢她,他这些年见过多少回她为主公痛苦哭泣?
曾经她还要给主公下药,好成为主公的女人,这些他都知道。
他这些年,是否也如她一样痛苦?
七冥被她这么一问,更是有些无措,又后退得一步,却仍是拱手揖礼低头的姿势,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至好。
王紫姬见他如此卑微的模样,一如她在主公跟前那样,小心翼翼的怕遭到厌烦。
她眼泪刷的就又下来了。
人的身份地位也许能分出高低来,然而感情又岂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凡是付出的纯真深情,都是高贵的感情,无低贱可言。
而且她此时此刻,突然知道七冥竟对她付出了感情这么些年,她心间怎么隐约有着些儿欢喜。
她被这种陌生的感觉惊得一跳,也是有些无措起来。
她明明一直喜欢的就是主公,哪怕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她也不介意,她喜欢的绝对不可能是七冥。
可这心底渐渐上涌的欢喜到底是为什么?
七冥感觉到王紫姬似乎又擦起了眼泪,以为她是在生气他竟敢这么肖想她。
他这种身份的人对她起了想法,确实于她来说是一种亵渎。
他拱手揖礼的姿势放得就更低了,忐忑的道:“是属下不知方寸痴心妄想,娘娘若是厌烦,属下从今往后再不会在娘娘跟前现眼,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王紫姬听闻他说着这极其卑微的话语,却还是不忘记叮嘱她注意身子,顿时就被感动得无以复加。
这世上也就仅得他一个这么着意她的人了,她先前还凄苦得如无头方向的人一样,不知道往哪里去。
得知七冥对她的感情之后,她竟然突然就踏实下来。
此时她虽还不明白自己那些隐约的欢喜是为何,也分不清自己对主公的那份痴迷到底算是什么感情。
但是,她却是知道,她不想让他再难受。
她上前得几步,来至七冥跟前,想得一下就将手中锦帕递给他,“都是涕泪,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七冥身形微顿得一下,意识到她竟没责怪他,还要将锦帕给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欢喜得有种要晕眩的感觉。
连忙就双手伸出接过锦帕,“不嫌弃!只要是娘娘的东西,属下都倍感珍贵。”
他说着,似乎生怕王紫姬反悔又要收回锦帕,连忙的就又将帕子往他衣襟间收好。
王紫姬见那带着她眼泪的帕子被他收入怀里,脸上就微热起来。
“你……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吗?”王紫姬轻声道。
七冥岂敢随意说话,好不容易听到她愿意将锦帕给他,似乎对他也没那么大的厌烦,他一定要保持好她对他的这种亲近,不要随意说错话,让她以后不想见他。
王紫姬见他拘谨,也明白他在想什么,曾经她在主公那里便是这个样子。
“主公……在打算着清宫妃,可能到时会将我赏赐给别的公子哥儿……。”王紫姬说着情绪就又低落起来,“你觉得,我是留在宫里孤单凄凉老死一辈子,还是,就由着主公将我赏赐出去?”
这是个关乎她一辈子的大事,七冥顿时就严肃起来,连忙就道:“娘娘还年轻,既然主公……对娘娘无意,那还是择人再嫁比较好。”
“至少那样,将来娘娘还能有孩儿,晚年也能有所依靠。”
七冥说着这些的时候,心里如在滴血一样的疼痛,主公若是将她赏赐出去,那一定是富贵有权人家的公子哥儿。
这么一来,她便是别人的了。
与在主公身边不一样,主公未曾碰过她,他痛苦并没那么的深,而将来,这么美丽的她被赐出去,那公子哥儿不可能会不碰她。
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他再痛苦,也只能这么建议,她是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他只要她好就行。
“你……舍得我嫁给别人?”王紫姬打量着他隐隐透着痛苦的神色,唇角忍不住微弯起来。
他对她的感情确实是深,深到能忍着自己的心酸,看她好,他便也好。
七冥听她这么问,心跳都漏了一拍,这竟如情人之间的对话。
他壮着胆子抬眼看向她,竟见她唇角边有几许娇嗔的笑意,心跳就更是快了。
他脑子空白得片刻,猛地失去控制的一伸手就将她搂至了怀里来,“紫姬……。”
他沉声唤出这盘旋于他心头与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