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闻声抬起来头来,原来是一个有着琥珀色眸子的银发美少年,正担心地看着自己。好一会儿杨乐仪才反应出这是韦泽,再一细想,明白自己身在梦中,顿觉尴尬,连忙转头:“每次你都偷看别人的梦!”
“我在江陵王府找不到你,几番打听,得知你似乎江陵王府别院,就匆忙出发,又怕走错,这时才入你梦来。你在哪里?”韦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颜色有丝欣喜。
“我在监利附近,正往岳州而行。”杨乐仪本待反抗,但想起一事,不由得激动起来。“你说过,你可以改变我的梦,是不是真的?”
韦泽点点头。
“你看见刚才的那名少女了吗?我想再见她一次,你把她变出来。可以吗?”杨乐仪紧张地看着韦泽,生怕他开口说不。
“可以,不过依我现在的法力,她说不了话。”
“那也行啊!还有,背景改一下,还是刚才绿色的梧桐树,红色的美人蕉。”
“不过,那个少女是谁?”
“是我很重要的一个姐姐。虽然非亲非故,但只有她对我最好,不过,我十岁的时候,她就病死了。”
“明白了。”韦泽点点头,放开杨乐仪,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银发随风飞舞,天色逐渐明亮起来,杨乐仪转头看去,只见地上枯黄的落叶瞬间变成了绿色,场景又变成夏天,熟悉的兰若姐姐还靠在那竹椅上,只是熟睡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葱绿的裙子随风微微拂动。
杨乐仪激动地跑过去,那张小板凳已经坐不下她,她半跪在地上,紧紧抓着那少女的手:“姐姐,我是乐仪,我听你话,整整十五年,都没有再抓知了了。”
“姐姐,你最喜欢穿葱绿色的衣服,所以,我在学校里找的好朋友也是喜欢穿葱绿色衣服的,她也很漂亮,特别是穿绿衣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回来了。”
“姐姐,我长大了,都比你大了,你当年给我讲的故事,我都知道了,你说过你想看的书,我都帮你看了,姐姐,看看我,好不好?”
那少女仍然静静地熟睡着,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
杨乐仪说着说着,眼泪不停地掉了下来,忽然身子被人抱住。
“我以为你会笑,没想到你竟然哭了。”韦泽抱起了她,随即一挥手,周围的梧桐树和少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又靠在第一次见面时的桃花树下。
杨乐仪正待生气,忽然想起若不是他,自己哪能见到童年时代最喜欢的姐姐,遂诚心诚意对他道:“谢谢你。我只是太高兴了,才会哭。”
“不明白。”韦泽迷惑地看着她,轻轻地在她脸上印下一吻,手抚着她的脸颊,笑了一笑:“看见你,我就很高兴,不会哭。”
“以后就会明白了。”杨乐仪本想挣开他的怀抱,无奈他的双臂很紧,她也不想在梦里跟他白费力气,动了两下便放弃了挣扎。
“你会教我吗?”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回旋。
“这个不用我教。”杨乐仪眼皮越来越重,索性闭上了双眼。
“我想知道你的事情,想学会你会的东西。”
几滴水珠落到了杨乐仪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怎么回事? 她睁眼一看,头顶上却是白花花一片。接着,更多的水珠落到了脸上。“姐姐,下雨了!”眼前陡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原来是小绿。
啊,是下雨!她懊恼地想着,被韦泽这么一折腾,都搞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了。她抬起头,天色已是微明,这雨来势颇大,杨乐仪又不熟悉地形,再看看四周都是树林,没有人烟或是山洞之类可以躲雨的地方,想起先前进树林前坐的马车,便抱着燕烈翔,带着小绿,匆匆赶了过去。走到一半,想起万一王府的人追来怎么办,丢弃他又怕出事,无奈之下,看见另有道路,依稀是往南而行,便改道前进。
走了半日,雨总算停住,但三人已经被淋得透湿,还好他们所行是官道,很快看见一家客栈。虽是简陋,已是求之不得。因一大早下雨,要走的人还没退房,前来避雨的人甚多,客房只剩一间,杨乐仪也不计较,便要了那间。
一进屋,杨乐仪将燕烈翔放下,先运功烤干自己身上衣物,再将小绿和燕烈翔衣服烤干,让小二送了点吃的喝的进屋,自己和小绿吃了点,然后又喂燕烈翔吃。不料燕烈翔居然不吃不喝。先前为了避免再起争端,昨晚睡觉之际她早已点了燕烈翔哑穴,省得他再说什么话惹得自己忍不住教训他。如今见他不吃,杨乐仪心下奇怪,解开他哑穴,问他原因,没想到燕烈翔一脸高傲,就是不说话,杨乐仪颇不高兴,威胁他若不吃就让他重来一次昨天白天她做过的事情,没想到燕烈翔居然料定她不会再这样,闭上眼睛,仿佛是个慷慨赴义的烈士似的。
“不吃就算了!”杨乐仪一路上抱着燕烈翔行路,早已累得不行,吩咐小二来收拾了碗筷,自己和小绿倒头休息。
她不知道,燕烈翔是有苦难言。昨晚上更衣之举,还要靠她帮忙,已经让他羞得无地自容,他不想再被她看到此种羞事,如今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