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再斟,公主久一口闷完,闷完之后却神情纠结怨愤,柳眉似蹙非蹙,别过头,恨恨地留下一句:“本公主果然是——”
“天生丽质难自弃!”
魏佳音拿着杯子嘴角直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觉得,这些在屏风里呆了快百年的鬼们个个性格都有点偏离了常态……
再瞧瞧李大雪那边……
咳咳。
“这位兄台您是打哪儿来的?”
“俺是东北的,东北雪糕厂广场舞总舵主!”
对方虎躯一震,总舵主什么的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广场舞是何物?”
“这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唔,民间艺术。和你们说是说不明白的,俺先带你们耍几招就知道厉害咧!”
然后李大雪就带领着大家跳起了广场舞。
变回本体玉米香肠的黄玉林生无可恋地瘫坐在一边,有个脸圆圆的小朋友爬到他的头顶去啃玉米香肠:“格……咯咯,能吃!”
小朋友的意思是“这个哥哥可以吃大家快点都来吃!”
现场简直是群魔乱舞。
魏佳音双手捂脸,低垂下头,再也无法直视,她相信郭董事长要是瞧见现在这鬼模样,会不会直接当场晕倒在地?
突然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魏佳音疑惑地回头。
“小姑娘,明天能不能先帮朕把龙袍给补补?”
“诶?”
“还有朕英俊的脸。”
魏佳音:……
她终于一翻白眼站着晕过去了。
魏佳音不知道这一晚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总之她混混沌沌醒来的时候,工作室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如果没有满地吃剩下的垃圾的话。乘着小组其他人员还没来上班,魏佳音迅速将垃圾毁尸灭迹,以免被人发现。
现在,他们真的成为了有秘密的人。
林至深他们过来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和昨天一下,魏佳音布置工作,监督,检查,随时搭把手。
只是今天她瞧着小组成员工作的时候心里格外地不得劲。
上午继续昨天的工作,下午则是正式开始揭裱,将旧的命纸揭去,换上新的命纸。由于该屏风的命纸是几层非常有拉力的棉纸,刷强糨糊把绢画托起,贴死在屏风框架上,无法简单地揭开,只能用指头一点点地搓,一张一张地揭。
魏佳音一直在叮嘱他们下手轻一些:“诶,轻点,你别那么重揉人家姑娘的脸,揭裱要一点一点地搓出来,力度要控制好,你要是在人家脸上搓出个洞,多难看!”
“哦哦,好。”组员倒是非常听话,只是奇怪,“组长,你今天怎么这么有人文关怀的感觉?”
“咳咳。”魏佳音掩嘴轻咳,“作为一名优秀的文物修复者,我们必须要将每件古董都当作有生命的东西来爱护,倾注心血,才能够让他们重新拥有生气,明白吗?”
“……明白。”不明觉厉的样子。
说地如此冠冕堂皇,其实只是魏佳音不想在晚上的时候听到叽叽喳喳的吐槽类似“本小姐的白皙珍珠肌都被那臭男人给揉成狮子头了一丁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混蛋”。
还有“尔等小人竟然敢毁了朕的龙袍朕要把你们的夜宵点心全部吃掉吃掉哼!”
“漂亮姐姐乱搓我的肚子搓出个大洞洞来了吓到隔壁的小妹妹了好可怕!”
……
唔,希望他们没有发现屏风上的人默默翻了个白眼……
魏佳音还要上课,只能在杭山待这么几天就要回去,揭裱一时半会儿也揭不完,至少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她留下李大雪和黄玉林负责监督和汇报情况,自己先回凤城。
临走的时候李大雪在火车站一把鼻涕一把泪死都不肯撒手,看得其他小组成员那是目瞪口呆,又不是不回来了,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在生离死别似的?
“李大雪……放手!我又不是负心汉,你别冲我哭得这么撕心裂肺!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抛夫弃子的事似的。”魏佳音头疼地说。
“可不是嘛!”李大雪一抹眼泪,瘪着嘴哭。
魏佳音:……
“你是俺的衣食父母啊!”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东北汉子。”魏佳音一本正经地解释,赶紧一甩包开溜,天啦噜,第一次发现雪糕精比q.q糖精还粘人。
她终于发现一件极其重要的真相。
李大雪虽然是东北汉子的外形,却有着一颗雪糕般柔软的少女心。
在魏佳音翩然离开的时候,李大雪的少女心融化了。
修复小组的组员们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反差萌”这个词语。
此时回到凤城的魏佳音由于之前连续的高压作业突然放松差点累倒,休整了一天才缓过来,明明去杭山也没几天,她却偏偏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回到凤城魏佳音依旧有成堆的事情要接应,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