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恬不知该说掌柜的是保守还是迂腐,既然是个少爷店,为什麽不把整套服务做全了呢,偏偏要把重要的部分删减去,也不知是为了什麽而坚持。她又想起昨天在墙上看到的画像,便向银月请教。说到这,银月和善的脸上突然有些了忿忿不平之色:“那是g据每位公子拿到的银子做的排位,只有排在前十位的少爷才有资格被挂在墙上,而且每个月都会有变化。一来可以激励公子们,二来可以让新来的顾客有选择的凭据。因为我们这一旦客人选了一位公子,就不可以随意更换,除非客人非要坚持,才可以换一位少爷。咱的莲生公子自从升了晚部,每月都能保住位置,可就是这样,还是被别人叫做‘万年老二’。哼,要不是我们公子挑得很,不轻易接客,头牌的位置哪轮得到星灿,他还不是夜夜都要陪女人睡觉才能勉强保住那个位置。”
莫恬讶然,看来任何地方的竞争都很激烈,这些公子们也着实不容易。正想着,不远处有小工唤银月去陪桌,银月应了声,看看天色,便交代田七把早膳端到莲生公子的房间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 出?不利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 出师不利
田七在冷清的後院走着,心道果真如此,这些公子们肯定不是还在睡就是没回来,相比之下,莲生的生活习惯真是相当好了。她记着银月说的话,直接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看来他还没起身,田七小心地放下食盒,正想往外走,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喊她:“银月?过来吧。”
莫恬为了避嫌,主动报了家门,莲生却不在意,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伺候穿衣。
田七走进里屋,莲生已经坐起来了,她本以为他至少该穿件薄衫,但很明显他是刚起床,一件单衣松松垮垮地从领子处分开,露出他j致的锁骨和优美的颈线,田七咽了口唾沫,她是再也不敢说他娘气了,那结实的肌r就这麽大喇喇地裸露在她眼前,隐约还能看见那豆沙色的小茱萸。她慌了神,不知该上前帮他穿衣还是赶紧退出去非礼勿视。
“还愣着干什麽?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莲生的语气间似乎透着些不耐。
田七抛去那些旖旎的幻想,赶紧上前帮他把外衫披上,莲生只站着打哈欠,一动不动地让她摆弄,等了好一会,看她还在身边转悠,起床气蹭得冒起来了:“怎麽弄这麽久,真是笨死了。”
田七很为难地抬头望着他:“我,我不大会穿男子的衣服。”
“我记得你是成过亲的,难道不曾帮你夫君穿过吗?”
“我们成亲没多久,他就夜夜不着家,回来了一身酒气,还不让人靠近清理。再说,我们小户人家穿的哪有公子这麽讲究,这些个缎带纽结,真是不知该怎麽摆弄。”田七已经把悲惨的过去牢牢记在心里,可以随时搬出来用一用。谁让她在莫家庄时g本不敢帮哥哥穿衣,记得试过那麽一次,结果就被他拖到床上去了,後来她再也不敢引火自焚。哎,也不知哥哥现在怎麽样,会不会还在生气,风无痕会不会怪她。莲生听了她的可怜身世,本还有些同情,可一见到她傻呆呆的表情,又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自己是怎麽了,一抽风找了这麽个难以交流的傻女人回来。
田七感觉到了头顶上的灼灼视线,她冲他咧嘴傻笑,莲生那点刚冒头的怒火又憋回去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把薄荷水端来。”看着田七一路小跑出门,莲生不禁摇头苦笑,还是银月会干活,只可惜他已经不是小工了。
一盏茶的功夫後,莲生总算顺利地吃完了早膳。他盯着田七白净的小脸看了很久,觉得这小兔子般的存在在这如狼似虎的店里很危险,十分危险,心里泛起一阵酸意,感觉怪怪的。他杏眼微眯,拿起把牛角梳说道:“七丫头过来,你的头发太难看了。”
田七头,觉得今天早上出门时已经打扮得很用心了,还特意用了自己最喜欢的雕花钗子,本已经不指望在这美男无数的地方博得眼球,只希望给人个干净立正的印象,可是被美男子莲生这麽一说,她真的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她老实地坐在铜镜前,等着莲生给她的发型换个花样。
莲生取下她的钗子,一头乌黑的瀑布般的长发披肩而下,gg柔丝缠绕他的手指,莲生心底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软,眼神不自觉地放柔,他细长灵活的手指在她头上盘弄了一会,一个小书生样的包子头就弄好了。莲生满意地看了看,虽然依旧能轻易看出她是女子,却让他有了莫名的安全感。田七望着镜子里的人影,说不出哪里好,这种普通的发型谁不会弄呀,不过既然是莲生亲手替她绾的,自己也不好说什麽。可能是瞧出了她的小情绪,他淡淡地说:“你身为女子,在这种地方要避着客人,没什麽事就别往大堂和前堂去,老实待在这干活就行。”
田七连连点头,端了食盒往外去了。看看日头,离午膳时间还早,她收拾了碗筷也没什麽事,便坐在台矶上看猫儿狗儿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