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衣裙的悉悉索索声响起,田七抬头望去,原来是银月回来了,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大高兴,田七拉着他坐下来,拿出午膳剩下的麻团递给他。银月颇为哀怨地瞅了她一眼,摇摇头。她自己啃了麻团,边吃边问:“怎麽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哎,陪客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我快累死了。”银月惨兮兮地诉苦着。原来,通常上午的客人并非是来寻欢作乐的,朝凤国无所谓男女,只要有本事,谁都可以入朝做官、行商。有些女商人为了把买卖做得成功些,经常会把商谈地点设在少爷店,小酒一喝,又有小美男环绕,成功的几率都要大些。而另一种情况则正好相反,女人们前天晚上才会过自己的少爷,第二天又想得紧,便会约出来一起逛街划船。银月头一回正经接客,就是陪楚家二夫人逛街,二夫人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路上都在问他莲生公子的情况,他家是哪里的,喜欢吃什麽,可有喜欢的女子的类型等等。银月当小工的时候就极其崇拜莲生,关於他的事情当然是熟记在心,再加上店里的规矩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客人开心,所以他很好脾气地告诉了她一些不是很隐私的消息。当时银月还很开心,楚家可是君临城中赫赫有名的行商之家,若是二夫人成为莲生公子的固定金主,公子的银子就不用愁啦,而且在排名上也可以轻轻松松打败星灿,真是一举两得。
田七听得晕晕乎乎,只知道貌似又有新的主顾看上莲生了,让银月帮着搭桥。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麽银月这麽愁眉苦脸,银月抽抽鼻子,幽幽瞪了她一眼:“你哪知道做这行有多不易。我原本以为楚夫人只是对莲生公子感兴趣,谁知跟其他女人一样,对我……也开始动手动脚的,我没办法,只好任她……胳膊都抓红了呢……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少爷们都是这麽过来的……能像莲生公子这样能顺着x子来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
田七也不知如何安慰他,看来这头一天接客,对於年纪尚小的他着实不易,果然干什麽都是很辛苦的。田七想起莲生那清冷的眼神,他是不是也受尽了委屈才有了那样的眼神呢?她回忆起两人见面的场景,头一回他g本不看她,临走时才问起她这个“脏兮兮的东西”;第二次在他房里,口气也是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後来……他说她笨,说她傻,还嫌她麻烦。如此看来,似乎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总觉得他把什麽东西都隔离在外面,x子不冷不热,让人琢磨不透。但莲生公子帮她绾了长发,帮她省了不少麻烦,她还是很感激的。
“嗯,你说,莲生少爷他一直都是这麽个x子吗?”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店里的支柱了。我刚被分到公子手下时,看到他拒绝客人还觉得很奇怪,後来才知道公子一直都如此。莲生公子碰到合意的客人倒是会一起喝酒聊天,但若是看不顺眼的,饶是千金也难让他出陪。不过即便是这样,来找他的女人还是不少,银子也是极多的,掌柜的也就不说什麽了,甚至还替他挡回了没礼貌的客人。”
田七点点头,还想问点什麽,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银月马上到我房里来,我有事要问你。”
银月缩缩脑袋,站起身来跟着去了,走了几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了:“这麽闲的话就去睡一觉,晚上可有的你忙。”
田七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刚想道谢,那人影已经远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輕度誘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 轻度诱惑
田七再一次被这里的人打败了,她早上刚到,g本没人告诉她房间在哪,现在她只知道莲生的住处,但总不能跑人家屋子里去睡吧。她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自己也太大意了,到时候公子小工们都收工睡觉了,没人搭理她,她上哪住去。团团转了好久,田七才硬着头皮往店主那走去。敲了门,听见里面应了声,她便推门而入,入眼的景象是店主拿着块玄色挑丝帕子仔细地擦那亮晃晃的银元宝。田七干咳了两声,他才恋恋不舍地转移视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有事?”果然,多一个字都懒得抛给她,直接进入主题。
“掌柜的,我的房间在哪啊?”
店主愣了一会,很明显他也才考虑到这个问题,田七踹踹地等着他答复,可千万别让她自理啊。好在他很有良心,依依不舍地把银子锁进柜子後,便领着她朝後院走。三番两次走了同样的路,耗了半个时辰,他才稍有愧疚地告诉她:“最近转成公子的小工有点多,占了好多房间,这个……有点紧张,我再看看……啊,有了!”田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楼比起莲生的耶丝毫不差啊。她开心地跟在店主屁股後面,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小得不起眼的柴房缩在那气派的阁楼旁边,好生萧瑟,就好像站在五花马旁边的小土骡子。
“虽然是间柴房,但冬暖夏凉,而且……还有种淡淡的木材香味,防鼠防虫,最适合你们女子了。”田七捂着鼻子,被浓烈的潮味熏得够呛,真不知店主怎麽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瞎话。这柴房肯定很久没人问津,到处都是霉烂的味道,一张木板床上光秃秃的,一点棉织品都没有,破旧的窗户上布满了蜘蛛,整个屋子y森森的。
掌柜的连忙退出来,挥挥袖子,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