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父皇、母后。”安浅夜乖巧地跟着他行礼。
“赐座。”隆嘉帝微笑道,今日脸色难道柔和了些。在他执政期间,义衍被灭,无论灭它的是谁,政绩也会扣在他头上。
拓土强国,哪个帝王不想?
“谢父皇!”沐羽尘回道,同安浅夜落座。
虽有百来人在此,但无一人嬉闹,整体气氛严肃。
隆嘉帝再次微笑着开口:“羽尘与霍卿都立有大功,一个灭了义衍,一个驱退了百谷国,扬我国威,想要什么赏赐?”
沐羽尘抿了口酒,笑道:“镇南王威名赫赫,又是军中前辈,理当先请。”
“谢过殿下!”镇南王起身拱手道。
“霍卿立此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坐在大殿首位的皇帝问道。
镇南王出列,跪在台下中央,正色道:“陛下,臣只有一愿,便是小女云洁的婚配之事。臣属意二皇子,恳请陛下成全。”
当众请旨赐婚!众臣哗然,谁都没料到,镇南王竟会在此时请旨,但的确不失为好计。
皇帝主动询问赏赐,话一出口,君无戏言,镇南王必会如愿。与镇南王府联姻,二皇子那便是如虎添翼,威势不可挡了。
皇后蹙眉,疑惑地望向霍云洁,在二十几日前,霍云洁可是亲口向她言明,镇南王府愿效忠,已不打算联姻,何以突然反悔?
隆嘉帝握着酒杯,微凝着眉,心里犹豫不决,看向沐羽尘时,见他仍握着那女子的手,心里一缓,倒是安定了些。
“皇儿。”隆嘉帝微笑道:“镇南王立了大功,仅有这一愿。霍家的丫头才貌无双,配你足矣。”
沐羽尘拜了拜,正色道:“儿臣常随军出征,一身是伤恐命不久矣,实不愿耽误安乐郡主。”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众臣斜眼望来,二皇子中气十足,这是命不久矣的模样?上一次,他拒安国公府小姐的婚,便是以无法人道为由,今日又来一个新理由?
欺君!都是欺君之罪!
但在上首的隆嘉帝,却不曾深究,反倒露出了点笑容,口中却斥道:“休得胡言,明日朕派太医去,你好生休养着。”
“二殿下你……”镇南王脸色难看。任谁都知,那是推脱之语,沐羽尘是在拒婚。
沐羽尘含笑道:“霍将军,我身有疾,实怕耽搁安乐郡主,还望见谅!何况,我不止命不久矣,还无法……”
却在这时,霍云洁猛地站起,双手紧握着,像是在强忍住眼泪,匆匆道:“陛下,臣女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也不待隆嘉帝回应,她便直接跑了,更甚至不曾施告退礼,足可见其有多伤心难堪。
众臣了然,女方当众请婚,男方却拒绝,一旦传扬开去,会成为天下笑柄。
“陛下,臣挂念小女,请准许先退!”镇南王忧心忡忡道。
“但这宴会也是为霍卿设的……”隆嘉帝挽留道,又叹了一声,“罢了,霍丫头为重,去吧,好生安慰她,天下好男儿多得是。”
“谢陛下。”镇南王拜道,直到出了内殿,才转身匆匆跑走。
“丫丫。”沐羽尘轻语,握住安浅夜的手,与她一同跪下,郑重道:“父皇,儿臣休养期间,想得黎姑娘照料,但她还是一个姑娘家,多少有点不方便。”
这是在请婚?众臣既惊且呆,看来饭后又能添一道谈资:二皇子为娶一个山贼,拒绝了陛下亲封的安乐郡主,与镇南王府闹掰!
“你想如何?”隆嘉帝问道,心里已有答案。
沐羽尘正色道:“儿臣已过二十,至今未有正妃,不知能活多久,何况身上还有隐疾,念在儿臣此次立功的份上,请父皇赐婚!”
一个山贼出身的女子,作为二皇子的正妃,原本门不当户不对,是没有可能的。
沐羽尘加了一句:“除了她以外,儿臣不欲祸害其余女子,望父皇成全!”
上首,隆嘉帝沉默了一会,叹道:“罢了,就依你们,难道你有情有义,朕便不棒打鸳鸯,在你封王大典后,便准备婚事吧。”
他可以放心了,经此一役,镇南王不会再靠向沐羽尘,在皇位之争上,顶多保持中立。
沐羽尘笑道:“谢父皇!”
父子俩都很高兴,都得偿所愿了。
深夜,一人骑着马,取出令牌喝令人开城门,趁夜离开了京城。
“禀陛下,安乐郡主伤心欲绝,留书离去,镇南王正派人在寻!”有密探汇报。
隆嘉帝摇摇头笑道:“霍丫头是被伤狠了,想离开伤心地。也罢,出去避一避,这事传开后,她的名声怕是毁了。”
在二皇子府里,安浅夜正陪着她娘逛花园,沐羽尘自然跟随在旁,小心陪着说话。
黎丽华轻叹道:“二丫,以后做一府主母,可要收敛点性子,别让二皇子难做。”不管如何,沐羽尘能当众请婚,破了良贱不婚的铁律,也算了结她一桩心事。
她就怕女儿同她曾经一般,无名无分地跟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