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祤许久未见过她了,自然记挂:“徐老太医走了之后,能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你都忙什么了,在翰林院修书?”
今朝勾唇笑笑,摇头:“丢了样东西,心情不好病了一场,这几天谁也没见,一直请了假在家中休养身体,今个才出来就让大哥你抓住了。”
秦凤祤低眸瞥着她:“昨日遇着世子,还说起你,我看他脸色也不大好,你们两个是难兄难弟么?”
常常与她一起,言语间都喜欢说笑了,今朝听见,却是苦笑。
她与谢聿之间,当真难兄难弟。
这么些日子,她再未去见他,回到府上烧了两日躺了好几天,阿娘都来探望她几回了,她硬是忍住了,没有再去世子府。
万万不能让阿娘知道,错开那几伤心日,也该做个了断了。
低着眉眼,与秦凤祤并肩,不愿说起谢聿,便岔开了话题:“凤崚哥哥呢,有几日没瞧见他了。”
秦凤祤想起弟弟,也是头疼:“他同湘玉去了赵小姐府上,这两日孙家来闹过两次,都让他打发了,我看他有点别的心思,现在一天到晚看不着他人影。”
孙家又来人闹了?
今朝顿恼:“我这两日也没顾得上,穆二不是看着呢么,怎么还让孙家人闹到家里去了?”
秦凤祤回眸:“你真是病糊涂了,穆家大公子的祭日,穆家二公子不在京中,临走之前托了人来,让帮着看顾些许,想是赶上你病着,就没同你说。”
她病在府上时候,穆二的确来过,不过当时她烧得厉害,迷迷糊糊好像是他来了床前,没说什么就走了。
现在想来,应当是那两日。
今朝一脸病色,还未痊愈,听着赵玘家又有事了,光是怒:“明个我把赵玘接我府上去,我看谁敢不要命了再闹腾她来!”
将秦凤祤刚才的话细想了一想,又是拍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该不是秦凤崚对赵玘有什么意思吧?”
秦凤祤低眉便笑,轻点着头:“我看着是,很是上心。”
因着今朝的关系,秦湘玉同赵玘成了好友。
二人都有那桃花首饰,常说是缘分,连带着秦凤崚也熟悉了起来,只不过他嘴巴坏,常惹赵玘恼怒,后来她嫁人,他倒是沉寂了不少日子。
走楼下,顾今朝不由失笑:“谁能想到呢,都是缘分。”
才要上楼,从楼上掉落一物,啪嗒砸在了她的脚尖上面。
是一个帕子包着的东西,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砸在脚上有点疼,今朝抬头楼上站着一人,他一身白衣,脸色却比雪衣还白。盛世美颜,此时那双漆黑的眸子正盯着她,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不真切。
她笑意顿失,弯腰将那帕子捡了起来。
其中包着的,是一块甜糕。
秦凤祤在她身侧,也扬起脸来,谢聿低眸瞥着他,淡淡道:“师兄身在内阁,理当公务繁忙,怎的得空来?”
秦凤祤见他脸色,便知一二:“刚好遇见,送了今朝过来。”
顾今朝抖落甜糕,拿了帕子走,他随后走进。
二人上楼,谢聿还站在窗前,大冷的天,他开着窗,身上只穿着单衣,身边的矮桌上,甜糕已不知摆了多久,凉透了。
今朝没忍住,上前一步:“怎不多穿点,大冷的天,开着窗站在风口干什么?”
谢聿回身站了矮桌边上,一伸手在盘子旁边拿起了本书来,对着她晃了晃:“来找这个?”
她定睛一看,顿时明白过来,黄大人这是故意支了她过来。
回眸再看向秦凤祤时候,就有些歉意了。
秦凤祤自然是不以为意:“正好来,我找点东西,你稍等我一等。”
那边的目光都要下刀子了,今朝点头,硬着头皮朝着谢聿走了过去,他脸色也白,带着些许的病色,她上前关上了窗,回身站了他面前。
这几天想好的说辞一下忘个精光,就这么看着他,伸手解下了斗篷,翘脚这就披了他的身上。
系着带着呢,他伸手将她手握住:“没空回世子府,倒是有空与人在这结伴说笑?”
他声音不大不小,今朝回头看了一眼,伸手将他唇捂住了。
她口中低声提醒着他:“你小点声,让人听见了可怎么办!”
谢聿垂眸,目光更沉。
片刻之后,秦凤祤果然从里面走出,顾今朝忙是退后一步,拿起了矮桌上的书来:“多谢哥哥帮我,倒是省得我去找了。”
谢聿身上还披着她的斗篷,秦凤祤又不瞎,当然看见了。
目光在那斗篷上一扫而过,他更是侧立一旁:“今朝,该是走了。”
今朝当着他的面,不好说什么,只得转身:“嗯,走吧。”
谢聿目光沉沉,未发一语。
是在安静得诡异,顾今朝要下楼时,回头一瞥,谢聿已是背了过去,又站了窗前。
她低眸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