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血蜂浑身上下被浸在*草液中,体内的毒‘性’与毒草已经融合,而且你们看它腹部,是不是隐隐泛着一丝红?”
萧清晃了晃瓶子,打量瓶内的毒蜂,须臾,终于在它腹部末梢发现一道红印。
“这是…?”
“若我猜得没错,这是喂养毒蜂的人为了控制它,以血封养的结果。所以中毒者后颈处才会有一道红痕,你小子就是通过这点才发现问题的吧?”鬼谷子望向萧清。
“这并非他们唯一的共同点。”萧清打量着瓶内的东西,说道,“在看到那些中毒士兵,我发现他们发狂的程度会根据时间长短而不同。我之所以能从中毒的小黑口中打听出一些信息,恐怕也是因其刚中毒不久,毒素未深的缘故。而再观测其他中毒者,他们症状与小黑有些不同,症状很明显更加严重,颈后的红线略深,因此我有一个猜测,或许毒在他们体内存在着潜伏期,也就是说,这个毒很可能并非最近散播。”
鬼谷子捻着没有胡须的下巴,若有所思,“若是这样,那范围就更大了…”
“方才在实验时,我有了些发现。”萧清淡淡道,两人望他。
“我提取了黑子的血进行分析,发现它的血在不停阶段会有不同变化,我将他血里的毒素分为四份,喂给耗子,不过这四种毒我也做了些处理。而在半个时辰后,这四只耗子出现了不同变化。第一只行动开始迟缓,第二只神情惊慌,而第三只和第四只有不同程度的躁动,一个时辰后,这四只全都陷入癫狂,力气极大,甚至利牙能在铁笼内留下道道痕迹,而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精’神开始渐渐萎靡,后来就死了。”
萧清眉头微蹙,“通过这个实验,我发现这种毒素有一个弧线状的演变过程。若人中毒,首先会出现头晕目眩,神情恍惚,甚至是幻觉。而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应该是*草之毒。接着中毒者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狂躁,有些还存有自我意识,有的则完全陷入癫狂,之所以会造成这种不同,我想应该是中毒深浅的缘故。而要想达成这两点,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
“对,也就是毒发的条件。在耗子实验中,我发现这种毒竟与一种物质相融合,产生新的物质。硫代酸钠,是一种消毒褪‘色’剂,也就是我们平日用的皂角等清洁物,一旦这两者相融合,就会彻底‘激’发潜藏在人体内的毒素。”
李小力沉默,随即缓缓开口,“也就是说,这种毒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埋入人体内,在经历一个时机后才会被‘激’发出来。皂角…”李小力低喃,蓦地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除了水源,食物外,士兵们自然都会清洗衣物,而他们所用的皂角,就是‘激’发毒素的原因!”
萧清点头,“我的猜测,正是这样。”
李小力眼眸微眯,须臾像似到什么,眉头再次蹙了起来,“只是为何之前没有一丝征兆?既然毒素很早就埋在了人体内,这期间不可能没人使用过皂角,那为何没有引发毒‘性’?”
“这就是老夫特意叫你们过来的原因。”鬼谷子开口,神情罕见的严肃,“可能你们并不知道,漠北的毒蜂有一种特‘性’,就是受饲主控制。即使有人接触过皂角,但没有毒素延伸到脉络,根本不会令人中毒。只有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中毒者体内的毒素才会被‘激’发。”
萧清眯了眯眼,“而就算皂角洗净,手上或身上也会残留一些成分。只要幕后之人放出毒蜂,那些接触过皂角的人就会顷刻中毒。这也就多了主动‘性’,而通过之前的实验,我发现毒素强弱和发作时间会根据硫代酸钠成分多少而不同,这可能就是士兵中毒后,产生症状不同的原因。”
帐内一阵沉默,鬼谷子嗤嗤有声,“此人还真是个用毒高手!比起老夫来有过之无不及!若让我知道他是谁,定要与他好好较量一番!竟能想出这种‘阴’毒法子!”
“此人或许现在还在营内,若你想较量,便将他找出来!”萧清淡淡道。
“哦?看你小子的表情,似乎知道那人是谁?”
萧清对鬼谷子疑‘惑’加探索的目光仿若未见,“老头,解这种毒的法子你该知道吧?”
鬼谷子哼了一声,“这世上哪有我鬼谷子解不出的毒?大概成分我已经了解清楚,但缺少一种‘药’,还有引子。”
“除了*草,还有什么?”
鬼谷子淡淡道,“控蜂者的血。”
萧清眉头微蹙,鬼谷子将罩着毒蜂的瓶子放到桌上,“此人是以血为引,养育的毒蜂,所以要想解除士兵身上的毒,就需要他的血来炼制解‘药’。不多,一瓶就够。”
萧清眸子漆黑,仿佛如坠云雾。
“你是如何捉到这只毒蜂的?”一旁李小力忽然开口,鬼谷子哈哈一笑,“还多亏了这小子!这种毒蜂喜‘阴’,萧萧就给我出了个注意,在营帐四周‘潮’湿之地设了些小机关,用了一种招虫蚁的‘药’,便将它们引来了!不过这些毒蜂倒真是灵活,我设了十几个机关最后才捉到这么一只。”
李小力望向萧清,“你之前就察觉到了?”否则怎么会提前告诉鬼谷子让他设机关?
萧清道,“我只是在分析毒素成分时,忽然想到了黑子口中说得‘风林’,因被毒素侵蚀让他舌根麻痹,无法正常言语,所以他说得‘风林’,或许是指其他。直到我去了地牢,看到黑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