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 回魂夜 (1/2)

算先生是谁？

此人正是炅道现任道长。因其神机妙算，又称“神算子”。

其行踪飘忽不定，平日里就喜欢云游四方。说到在“失踪”这方面的造诣，他跟失踪专业户神川风岚有的一拼。这意味着，两人在缺勤这方面的修为同样登峰造极……

作为道长，他有史以来出勤率最低的记录至少在五百年内无人能破。而作为一个算命的，他倒称得上敬业。

他总是出现在某些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点，替那些“有缘人”算上一卦。待他们大惑得解，眨眼间，他消失不见。

来得快，自然也会很快被遗忘。

因此，墨镜，成了他唯一被记住的特征。

至于他是真瞎还是假瞎，这就难说了。但只要站在他面前，那种被一眼望到底的感觉，却是货真价实。

“你出来才几周，这么快就连我也忘了？”

说话间，桌子椅子以及为数不多的行人已化为虚影消失不见。

“小的不敢，只是先生的易容术过于精湛……小的实在难以洞穿。”未衍周李恭敬了一回。

“给你个建议，没事多用‘探知’观察身边的人。”

未衍周李顿时两眼一虚，心想着这话貌似在哪里听过……又见算先生迈步远去，连忙跟上。

“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啊，是这样的。我昨晚在睡觉前闲得无聊给你算了一卦。”他全然无视对方几欲吐槽的神情，“你猜结果怎么样？”

“额……还请先生明示。”无论是语气、表情亦或者微动作，对方都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一个转弯，两人步入一条小巷。这里似乎没装照明设备，可见度低得出奇，伸手不见五指。

“凶！”算先生直言不讳，“大凶！你这几天的运气只会一天比一天差，尤其是接下来几天，要是不注意的话，可是会大祸临头的。”

“爷就知道，凡是被你这个瘟神算过命的人，轻则家财散尽，重则当场暴毙……”这话未衍周李当然不敢说出口，不然他就有幸成为“当场暴毙”者的一份子。

“啊……那有没有什么应对方案？”

“有。”先生点了点头，“助人为乐，日行一善。”

“哦，这样啊。”未衍周李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那爷现在把你给宰了，也算助人为乐吧。”

这话，他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一时间，巷子里只留下周李不急不慢的吞吐声。

僵持了半分钟左右，那人开口了。

“探知是吗？”

“没错。”未衍周李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对于先生的话，小的一直铭记于心。”他踩灭了烟头，“不得不说，比起他来，你的伪装技术实在是烂得无法再烂。”

“嗯，意见很诚恳，我会考虑一下的。”黑雾自其体内释放而出，缠绕其身形，只留下一对猩红的巨目，“那么，遗言说完了吗？”

“催什么催，有点儿耐心行不行？”未衍周李极不耐烦地挠了挠头，“技术烂就算了，爷大发善心给你提意见，你还这态度，你知不知道……”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对方一击重拳直轰而来。拜这拳所赐，一旁的墙上多了个坑，未衍周李脖子以上的部分成了一滩泥。

“找死。”

留下这两个字，那人转身欲离。

可刚迈出半步，寒芒一闪间，他立刻为自己轻率的举动付出了代价。

在其膝盖下方一寸处，一条极细的伤口显现。片刻，自那道伤口为界，以下的部分脱离了身体。

“既然这样，那么……”他已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寒芒再现，这一次，那人身首异处。没有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液体流淌在地。

脚步声起，未衍周李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钻了出来。至于那具爆头尸，已化为虚影消失。

他一把抓起头颅，双瞳泛出幽蓝，一睹那人的真容。

白发，红瞳……嗯，泽都的脸。

仿佛触电一般，未衍周李迅速后撤一步，“咚”的一声，头颅再次滚落在地。

“就那么害怕这张脸吗？”

这是泽都的声音，自对方发出第一个音起周李就已确定。

“嗯，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抵触。也是啊，有这么一个光芒四射的兄长，换谁都会低下头躲到阴影里去。”

声音在靠近，却无法判断从何而来。

“他很优秀，他很耀眼，他很完美。因此，他很碍眼，我说的对吧？”

不断紧逼，周李听声判断至多还有起步。他一手绕线，一首在胸前画十字。虽说并不信这个，但这个举动多少能带来些许安心。

“不想见到他对吧？不想他出现对吧？不想活在他的阴影里对吧？很想捅他一刀对吧？”

话音落，面孔现。

“我说，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在笑，那笑容令人尤为不适。

终于，未衍周李动手了。遗憾的是，就在细线接触到喉咙之前，他昏了过去。

......

“醒了没？”

朦胧间，神川风岚的声音传来。

刚一睁开眼，因无法适应午后的阳光，只好再度闭上。

“爷昏了多久？”

“谁知道呢？我倒是希望你别醒来。”听语气，他确实挺失望，“现在是12:42。昨晚算瞎子把你送到了这儿，正巧我这边也有两个发生了类似的情况。他就顺理成章地把你扔给我，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