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从雪地上站起来,“先说承琤到底怎么了,你在电话里就知道乱吼,我明天上耳科的挂号费你出啊。”
“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简直不配与我讲话。”成安安指指远处台阶上坐着的一人一狗,“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去问她吧。”
左瑜无奈,揉揉几乎被拉伤的韧带,一步步挪过去居高临下打量,承琤和阿黑两只似乎惊魂未定的样子,肩靠肩抖成一团,谁也不开口。
承琤除了脸色煞白,周身看起来还是自己走之前的样子,全须全尾。但是狗的状况不太好了,耳朵上包着绷带,前爪似乎也受了伤,虚虚撑着不敢放在地上,跟自己的形象真是异常接近。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左瑜蹲下来摸摸阿黑胸前的毛,又屈起指节敲敲承琤的额头。
“都是你害得呗,大晚上把小姑娘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害怕了就去敲我们家的门,当时我不在,都把阿黑急疯了你知道吗。”成安安水壶变喷头,开始口沫横飞地控诉。
第28章第28章汪汪汪汪
作为一个净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狂野型大汉,成安安大多时候都能做一个表里如一的黑脸汉子,孔武有力,憨厚朴实。
但是在控诉左瑜这个事情上,极度的愤慨让他突破了自我,作文成绩从未及格的他,居然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口才和世俗文学修养。
在斥责左瑜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里,情感激发联想,联想带动思维,成安安骂了左瑜五分钟依然可以宜将剩勇追穷寇,没有词穷甚至丝毫踟躇。
看一眼承琤那张美丽动人的,但此刻却楚楚可怜的脸,成安安就忍不住一阵心痛,恨不得在左瑜脑门上刻上“史上最不负责任家人”几个大字控诉她的滔天罪行。
面对无比激动的成安安,左瑜心中只感觉莫名其妙,她做错什么了要被这样对待,她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目前的首要任务是稳定成安安的情绪,别的疑惑待会儿可以百度。
“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成安安傲然将头撇向一边。
“唉,说来满是心酸和无奈啊。”左瑜顿了顿,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最近我一时大意,让领导发现了我多年深藏不露的惊人才华。”
这沉重的语气,这委屈的强调,成安安愣住了,承琤惊呆了。
“这样一来,我的日子就不好过咯。”左瑜微微叹气,不动声色地继续,“全年的工作总结,就这样压在我瘦弱的肩头,一向严苛的领导更是将审核标准提高到了变态的级别。我除了熬夜加班,已经别无出路。”
“就这样,再也没有宽裕的时间陪伴家人,”她慢慢抬起右手,撑住额头,似乎被千古难题缠扰不休,“都怪我,你继续骂吧,我不配做承琤的家人,她值得被更负责任的亲人照料。”
承琤的嘴巴渐渐张开成o型
“不!”成安安的眼圈渐渐红了,“你别再说了左警官,是我不对,光看到承琤受了惊吓,却没有考虑到你的难处,我错怪你了。”他向蹲着的左瑜伸出手。
额,又来,握手狂魔。
成安安的反应倒让左瑜心虚起来,只能硬着头皮礼貌筛筛,再想把手抽回来,发现竟被紧紧握住了。
“你放心,从今往后,照料承琤的事情就交给我跟阿黑,我们要让你再无后顾之忧,真正做到全心全意去为人民服务。”
尼亚加拉大瀑布瀑布汗==
左瑜想把刚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部分统统收回来,她是开玩笑啊开玩笑,为什么被当真了。
然而当她听到成安安的后半句时,内心的狂喜冲淡了一切。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幸福在敲门吗,为什么这么突然,有人主动请缨要帮忙看孩子,她的霉运要被终结了吗!
如果可以,左瑜很想蹦起来叉腰仰天狂笑。
但是历经多年的怂人怂事,历史告诉她,不要轻易得意。区区阶段性的胜利,必须强力压抑面部表情。
难得深沉的左警官转过身,伸手扯扯阿黑耳朵上的绷带,双目如千年古井毫无波澜,“阿黑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说给我听听,我一定要替它主持公道才行。”
一直沉默无语的承琤此时终于抬起头,抚摸狗头的动作充满怜惜。
“今天下午的天色特别阴沉,阴云变幻充满各种不祥。”承琤抱紧阿黑的脖子,开始回忆那恐怖黑暗的时光。
“啊,咱们还懂风水算命呢?”成安安一脸你真棒的无脑夸家长脸。
“这我也会算。”在这一点上左瑜就很不服了,“还不是起风了要下雪,鸡蛋灌饼要早早收摊呗,还种种不祥。”
承琤扁扁嘴,成安安赶快挥手让左瑜住嘴。
“总之就是充满不安的感觉,当时我刚刚踏出家门不远,突然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周围还有真真阴风刮过。”承琤拎着阿黑的一条前爪比划,“那风中,还有人呜呜咽咽地在唱歌。”
“嗯,其实就是停电了,承琤咱别讲得这么瘆人行不行。”成安安搓搓胳膊。
“那首歌是当今冥界的流行歌曲,在三界金曲大奖赛上有鬼唱过,音调我记得很清楚。”承琤笃定地点头。
“哼,我平时教育你什么,少看无聊的玄幻片啊,现在好了吧,走路都能出现幻觉,还信誓旦旦拿出来胡扯。”
左瑜在成安安诧异的目光中拔地而起,挥舞手臂阻止承琤继续表露身